舒修远看了眼父亲,叹了一声:“我并非对陆三郎君有何不满,只是忧心阿桐。”
舒晏清转身看向他,皱了下眉头:“阿桐有何不好?今日见她确实瘦削了些……可还是为崔二郎伤心?”
“伤心必是一时半会缓不过来的,此刻赐婚又下,儿实在怕阿桐受不住。”
舒修远苦笑了下。
舒晏清看了他一会儿,继续往前堂走去,道:“阿桐虽是自幼娇宠,但并非万事不知的小娘子……罢了,你既担心,我便去看看她。”
舒修远一愣,连忙道:“父亲……”
“有些话你与十一娘都不忍与她说,只能我这个做祖父的去说了。”
舒晏清脚步一拐走向长宁的院子。
舒修远紧跟着后面,快到桐花院时,舒晏清转头看了眼舒修远道:“你莫要跟着了。”
长宁将圣旨放入定慈居,刚返回桐花院,便在门口遇到了舒晏清,连忙快走几步,唤道:“祖父。”
舒晏清见她过来,脸上笑容慈爱,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道:“祖父来看看小阿桐。”
长宁笑着挽住舒晏清的手,祖孙俩一边往院中走,一边说着家常,“阿桐这两日都未去向祖父问安,祖父莫要生气。”
舒晏清刚进院中就听到鸟儿欢快的鸣叫,抬头望去,只见窗格下挂着一个精致的鸟笼,里面一只色彩绚丽的小鸟儿来回蹦跶着,见到长宁靠近叫声更是欢快了几分。
“是阿黄。”
长宁对舒晏清道:“它现在认得我了,见我就活泼的很呢。”
舒晏清走过去盯着笼中的黄鹂看了会儿,笑道:“不错,有它陪着小阿桐必是不会觉得闷的。”
长宁笑容带着几分怅然,眼神也有点点黯然,但很快便眉眼弯弯的将舒晏清请进院中的正房。
舒晏清端着手里的茶碗,刮了刮上面的茶沫,开口道:“陆三……与你二哥同岁,年长你五岁,是定国公继室夫人所出。”
长宁一愣,看向舒晏清,眼里带着些茫然。
舒晏清叹了声,将茶碗放到一边,招手示意她到自己身侧,看着她还有些微肿的眼睛,道:“阿桐,你知这世上何事最难求?”
“功名?”
长宁不太确定的答道,这世上的人们想求之事太多了,但凡能用到求字的必都是难得的。
舒晏清微微一笑,摇头:“这世上姻缘难求,平安难求,长生难求。
但这其中,后两者有时人若是能得到指点尚且还可求,而唯有姻缘一事,无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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