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安对于整个组的把控,已经让本来也该有此能力的二人逐渐退化了。
这倒不是她故意要□□,只是带领一个组、带领这些本就各怀本事的科学家,这件事本身太复杂了。
没有绝佳的领导才能和能折服众人的技术,很难做到这些。
陈若安开了大大小小各种会议,然后便正式投入工作中。
贾文宏听说她回来了还专门找了她一次,着重提醒她不能再像去年那样干。
人其实真的很脆弱,看起来已经养好的身体,只需要几天就能垮下来。
“实在谢谢您,”
陈若安认真地道谢,“费心了。”
“你别先谢我,我不用你谢,”
年过半百的医生严肃道,“把我说的话记心里。”
“一定。”
实际上她很难不熬夜,无论如何都是刚接手。
她错过了一次组里的系统性测试,各分部提交上来的数据都要看。
不过也就这两天了——她是这样安慰自己的,过了这两天一切就恢复正常。
宋辞开年的第一场巡演是去晏城,陈若安本来说要送她去机场,结果临了也没能去成。
陈若安自己也要出差,首都那边的相关部门秘密地把一部分研究员召集起来。
宋辞只催她赶快走,告诉她路上小心。
弗兰林斯的第一个疗程需要一月一次注射,小拇指大小的针剂,按在手臂上就自动注射。
这药需要低温保存,她去单位住的时候,带了两支放在了那边的冰箱里。
她需要很多天来恢复状态,几乎完全与舞蹈脱节的一周让她对自己的身体变得有些陌生。
整日待在排练室里,她发现年纪越大越觉得不能完成构想的动作,就算从生疏到熟练只用了两三天,她也从未停止过自我谴责。
她没有资本再去荒废功力了,再这样下去,她身体里的角色就要与她剥离——找不到犯花的那几天里,她是这样想的。
可这次好像有些不一样了,直到出发去晏城的那天,她还没有找回原来的状态。
《弦断声》里有一个情节,是张军把情绪濒临崩溃的犯花拥在怀里,犯花拼命地捶打他想要挣脱。
背景音逐渐消失,灯光只剩下他们头顶的一盏,犯花的无力就在这中间传达出来。
排练的时候,宋辞一如往常地被李成河圈进怀里,她抓狂又呐喊,用力地颤抖、把自己缩成一团。
一切好像都在稳步进行着,她却突然间停了下来。
她静下来,呆呆地挂在李成河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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