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工作赶不完,就把曲柔“送”
过去帮忙,熬了几个通宵终于赶完了进度,作为组长的林玲终于提着小包拿着购物袋来了。
刚一见面就把她从头到尾挑剔了个遍,嫌她灰头土脸。
“离我远一点!”
“你不知道化妆是对别人的尊重吗?拿着你着灰扑扑的脸去对客户?还没和客户打招呼,人家就把你赶跑了!
你也二十多岁了吧?收拾收拾自己有那么难的吗?”
她还想再训,突然用手捂住了鼻子,近乎尖叫般喊:“你这头发几天没洗了?你有每天洗澡吗?!”
像遇见脏东西似的退了好几步,就差明着说“你好脏啊”
。
工作是赶完了,但又是一天工作日,整个办公室的目光随着林玲的尖叫直直射向曲柔,像刀子雨似的扎在身上,曲柔的脸皮一阵火.辣辣地疼。
刚出社会没多久的曲柔性格再强势也做不到将这些目光无视,那个时候,她的大脑是一片空白的,什么反应也做不出来。
女孩子要脸,即便再忙,曲柔都有好好收拾自己。
公司鼓励员工加班,为了让员工们“没有后顾之忧”
,卫生间是有淋浴隔间的。
曲有念不是第一次赶项目,早早就收拾好日常换洗衣服。
每天洗澡,隔两三天就洗一次头,每天早晚刷牙洗脸。
什么样都不能说卫生习惯差,身上所谓的味道还是在办公室染上的二手烟味。
她太累了,每天就算只工作吃饭睡觉,时间也极为有限,三点忙完工作,九点起床上班打卡,时间压缩到极致,一天也只能睡五个小时,她哪来的时间化妆打扮自己,衣服都是扔进洗衣机从洗到烘干一次性完成的,皱皱巴巴连个熨烫的条件都没有。
只是不化妆、不喷香水、不穿精致漂亮的裙子就要被嫌弃“脏”
吗?!
曲柔想哭,但她不敢哭。
都是成年人了,怎么可能还像小学生那样开心了就笑委屈了就哭。
熬了七天,曲柔的耳朵都在嗡嗡嗡地响,头疼地厉害,她想睡觉,她想回家,但还有工作没做完,还要忍着难堪给不是自己上司的人送业绩。
蔡时新是一个,林玲也是一个,这两个傻.逼上司,是曲柔曾经挥之不去的噩梦。
他们条件优渥,没有钱方面的烦恼,所以就能随心所欲地践踏别人的自尊,颐指气使地对别人的生活指手画脚。
别人需要用尽全力才能坚持下去的努力对他们来说却是可以随意破坏的。
想到那些忍耐,曲柔只是温温柔柔地笑:“您说笑了。”
曲柔是公认的脾气好,从大学毕业步入社会这么多年,从来没和人红过脸。
但没人是生来就脾气好的。
要么是生活富足没有烦恼不爱计较,要么是被生活磨平了棱角,疲惫到不爱计较。
曲柔就是典型的后一种。
吵架很累,生气很累,要是睡前再想一下,一个晚上不用睡了。
这对于一天最多只有五个小时睡眠时间的社畜来说,失眠太过奢侈。
以前她没得选,现在她只想任性!
“哗——”
深褐色的液体晃晃地从林玲的头顶倾倒下去,两万多的发型、一万多的化妆品、两万多的护肤品、五万多的医美……然后是一万多的衬衫、三万多的裙子、六万的包、七万的手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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