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身前的人浑身紧绷,毛都要炸了,纪言信这才收敛。
抬手按住她的肩膀,虚揽着她坐在床边:“这里隔音不太好。”
戚年目光闪烁。
纪言信这才慢悠悠地补充完整:“如果我想对你做点什么,不会挑在这种地方。”
他捏了捏眉心,拉过这个房间里唯一的一把椅子在她两步远的地方坐下,清冷的声音里含着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温和:“你应该猜到我让你晚上过来的原因。”
戚年摇头。
哪怕现在她居高临下,她都显得格外底气不足:“我不知道。”
没敢猜,也不想……猜。
就这么义无反顾地来了。
纪言信沉默了几秒,凝视她的眼睛里有幽沉的光晕渐渐沉淀。
他努力组织着语言:“我之前跟你说过,我有一段无疾而终的感情史,还记不记得?”
戚年点头,哪能不记得……简直深刻!
那还是纪言信第一次正面回应她时就主动提起的,还让她难过了好几天……所以今晚叫她过来,是因为过年又遇到了前女友,想找她回忆回忆初恋吗?
这么一想,戚年顿时焉了。
她的心思都直白地写在了脸上,纪言信一哂,难得有那么几分笑意。
他用手指点了点涨痛的眉心,声音寡淡:“她和我同龄,在一起之前,我们都在同一个实验室做课题,做实验。
除了优等生的骄傲以外,她的性格很好……”
纪言信一顿,看向垂着脑袋一副要哭出来的戚年,花了几秒才把那眼底的笑意压下去:“戚年,你先听我说完。”
戚年耷拉着脑袋:“哦。”
委屈极了。
“那一年圣诞节,她跟我告白,我们就在一起了。”
纪言信微凉的目光看向窗外,语气里没有一点回忆起往昔的美好,只有清冷如夜色的声音,低低得像提琴:“谈不上喜欢,只是那年爷爷提起让我交女朋友的事,而她乖巧聪明很省事。
那时候做实验很忙,通常为了一个数据就要熬上好几天。
我们没有约会,所有的交流全部都围绕着实验,围绕着参数,所以这段感情短暂得只维持了两个月。”
戚年心口闷闷地钝痛,有些难受:“你告诉我这些干什么?”
台灯散发出来的灯光把他分割进黑白两个区间,他侧脸的轮廓在暗影重重的灯光下格外立体。
那双深邃的眼睛,像是清透的黑曜石,只是看着你,无端就让你觉得被卷入了一个深不可测的漩涡里,而你……却又甘之如饴。
纪言信沉默着,可眼神却一直锁住她,一眨不眨。
那眼里的讯息少得可怜,但依旧被他清晰地传递出来。
戚年身体微僵,开始坐立难安。
“你没看出来?”
“我在坦白。”
戚年“啊”
了一声,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坦、坦白?我……我不在意的啊。”
她羡慕过这个女孩曾经拥有过他,但对于纪言信有过一段感情经历这件事没有半点觉得不舒服。
成熟的男人,还是这么优秀的成熟男人,只有她一个脑残粉……怎么都说不过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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