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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静林松了手,张嘴要说些什么,思量再三终是闭口不言。
闻静云看着兄长的肚子,吞吞吐吐道:“这……这个……”
了半天都说不上来。
闻静思笑着安慰道:“事已至此,躲也无用。
走罢。”
三人连同雁迟走向祠堂。
祠堂建在府邸深处,恭奉着闻家数十位先祖的画像及牌位,牌位前尚留着新年期间的供品,此刻堂内香烟缭绕,堂外雪地反照冷冷晴光,平添几分庄重与肃杀。
闻叙义坐在首位,儿子闻晗及闻阁老坐在两侧的下首。
闻静思领着弟弟前来,给伯父与父亲行礼,又向闻晗颔首问好,闻晗起身应答,不情不愿行了全礼。
雁迟不是闻家人,只朝闻阁老一揖到底,便退回闻静思身后待命。
闻静思从踏进祠堂的那一刻起,不敢看父亲一眼,此时礼毕,直身袖手,双眼微敛,容色沉静,往堂中一站,隐隐便生出股百官之首,内阁首辅的气势。
闻叙义瞟了雁迟一眼,又盯着闻静思的肚子嗤笑一声,指着闻静林与闻静云道:“两位贤侄请坐。”
又向闻静思道:“闻太傅虽辞去相位,但依然身为百官首宰,后宫之冠,老夫可受不起你半点礼拜。”
闻静思心中突突一跳,面不改色地躬身道:“静思在朝中官阶虽高,但在朝堂之外,还是要以子侄之礼恭候伯父的。”
闻叙义冷笑道:“老夫不敢当。
闻太傅年少有为,身边一个小小的侍从只拜高官不认家主,可真是驭下有方。”
这下闻静思才知道伯父是对雁迟不行礼生了恼怒。
雁迟抬眼去看,一声冷哼,朗声道:“我不拜你,原因有二。
其一,我并非闻家人,何须敬拜闻家家主?其二,我受陛下册封为左千牛卫将军,从三品官职。
在这堂上,除了闻阁老与闻相,有谁可受我一拜?”
说罢,从袖袋中取出小小的锦囊,倒出一枚官印,翻了刻面给闻叙义看,正是“千牛府印”
。
闻叙义本想借着雁迟的无礼给闻静思一个下马威,这下反而被对方将了一军,脸色一阵青白,颇不情愿的对雁迟一抱拳,算是见了礼。
雁迟看了闻静思一眼,见他微微摇摇头,只好咽下讥讽之语,收回官印。
闻允休坐在堂上并未出声,这一幕却尽收眼底,捻弄胡须的手颤了颤,仍不发一语。
闻叙义正了正脸色,道:“闻太傅,老夫今日前来,以你之见,所为何事?”
这句话问得巧极,他本为闻静思以身惑主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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