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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静思口鼻中轻轻呼出一股热气,看着白雾在眼前慢慢散去,心间如这雾气一般,一片清明,毫无浊色。
“父亲请放心,静思知道职责所在,会拿捏好分寸尺度,绝不让自己教出为祸苍生的皇子皇女来。”
闻允休哈哈一笑,看着不远处萧韫曦负手而立,在庭院的皑皑雪地上,一身紫金常服,头戴乌纱翼善冠,丰神俊秀,夺目生辉。
想起他这十多年的苦心经营,心下不禁感慨万分。
朝闻静思轻声道:“去罢。”
闻静思心领神会,对着父亲一拜到底,算做话别。
闻允休与两个儿子送他二人出府。
闻静林眼见马车缓缓向前,猛得想起一事,“啊”
一声惊叫出来,往马车行驶的方向疾走数步,遥声喊道:“陛下,闻晗如何处置?”
正在上马的雁迟听他一提,不知为何想起之前同样言辞侮辱的宗义之来,心下一阵发怵,又隐隐含着一阵快意,笑着朝闻静林悄声道:“二公子不必多虑,陛下虽然爱民,却记仇得很。”
雁雁迟虽然是猜测,却被他一语成谶。
果然,一月后,闻叙义带着儿子回到自家府邸时,等着他的是刚刚到达的一道圣旨:自己官降一等,闻晗罢免官职,入狱十年,其子嗣永世不被朝廷录用,也算间接断了他家主之位的痴想。
这些苦果,已是后话了。
闻静思跟随萧韫曦回到永宁宫,一路上并未见侍卫值岗,虽然明白这是皇帝为了自己而刻意吩咐,却又担心守卫不足容易引起别有用心之人有机可趁。
等两人一入寝殿,闻静思便道:“陛下是否将这一路的侍卫都调离了?”
萧韫曦笑道:“不,朕只是将他们调到暗处。”
见闻静思一脸了然,又道:“你也不必猜,朕在城门口设下哨口,一旦见你父亲和家主入城,便来通报。
朕知道你无惧家主之威,况且闻阁老和雁迟定然不会让你受一丝伤害,但有些话还是要朕来说,有些事还是要朕来做,才能令人信服。”
闻静思想起将自己归入皇家,同入皇陵一说,心下感叹,虽然同样是离开闻家,却与家主除名的结果简直是云泥之别。
萧韫曦见他眉目舒展,眼睛朝他下腹一瞄,别有深意地道:“静思与其担心这些,不如担心今晚。”
闻静思不明其意,凝眉疑惑,萧韫曦也不点破,闷笑着吩咐木逢春准备晚膳去了。
过了许久闻静思才意识到皇帝所指何事,想到晚上同床共枕,甚至要袒裎相对,心中到不全是无奈,也隐约有一丝期待之意。
晚膳上得比平时要早,荤素混搭,浓淡适宜,并无特别之处,但仔细去看,道道都是闻静思平常喜欢的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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