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妻俩虽然已经同榻而眠,在床上却还是用枕头隔出了一条‘楚河汉界’。
当夜。
锦宁毅然和方明月绝交后,回到房里,俩人像往常一样各自躺在自己的位置,锦宁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后来,她主动越过那条‘界限,’从自个被窝出来,钻进了谢韫的被子里。
“嗯?”
青年见此,不由有些惊讶,“卿卿,你……”
锦宁脸上没有什么娇柔羞意。
这一刻她主动进了青年怀里,像破壳不久羽翼未丰的幼鸟,由着本能寻到温暖安全的地方做庇佑所。
“我睡不着。”
“你抱着我睡,好不好?”
她仰脸,烛灯淡影下,她黑白分明的眸眼浸润出微光,满眼都是他,几乎是可怜兮兮地哀求。
谢韫心口一荡,温柔点头。
怎么可能拒绝呢?
这正是他所谋、所愿、所求啊。
夏季衣衫单薄。
锦宁夏天穿的睡衣是特意定做的,今个穿的是一条柔白色丝绸裙,款式类似现代的真丝吊带,刚算过膝的长度,质感极佳,柔软又顺滑。
穿了这个她自是不肯穿这古时的肚兜了。
谁睡衣里面还穿内衣?
所以里面除了软嫩的身子什么也没有。
她此刻才没那个心思想别的,浑浑噩噩窝进青年怀里,蹭了蹭,寻了个最舒服的位置,脑袋枕在他臂上,胳膊搭在他胸膛,鼻尖萦绕着青年身上浅浅的药香气。
至此,那颗空落落惴惴不安的心、才觉得安宁舒畅下来。
夜色静谧,她很轻声地问他。
“谢韫,你会不会也有一天,会……离开我?”
“不,”
头顶的嗓音嘶哑不堪,像是春夜里出沉沉低吟来觅偶的野兽。
顿了下,他清了清嗓,才算温声接着道:“不会。”
“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嗯,”
她毫无所觉,还隔着青年丝绸里衣,指尖在他覆着层薄薄肌肉的腰腹挠了挠,“我有点怕。”
他玩笑一般:“怕什么,怕我死么?”
锦宁的确怕,听到这个死字就有阴影。
她突然感觉自己不会真是个什么扫把星吧,要不怎么身边重要的人都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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