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对不住他,让他受委屈了。
宋小五他们都哭了起来了,不自觉地叹了口气,她朝宋爹去,“送走罢。”
留着个不听话的,伤着听话的人的心,不值当。
“诶。”
宋韧笑了笑,低下头,忍下了鼻间的酸楚。
三儿子心重,女儿提醒过他几次了,可他总想着三郎四郎是一个肚子相差片刻生下来的,小弟不懂事,那大一点的哥哥就担着点,可也没曾想过,他就大那么一点点,却得把属于弟弟的担子担到他一个人身上,这对他来说,太不公平了点。
这时,宋小五听到门边有哭声,向了门边,她一过去,那道人影飞快闪到了门后。
宋小五漠然地收回了眼。
小四郎啊,已经不是小四郎了,他该懂事了。
他伤了她不要紧,但伤了与他前后脚下来的同胎兄弟的心,兄弟之间要是因这个离了心,就跟断手断足无异了。
这一夜过去,宋小五一早起来就见到了来给她院里的花草浇花的二郎,一到她出来,二郎就憨笑喊她“妹妹。”
宋小五走了过去,接过他手中的水壶,“快吃饭去。”
“还早。”
宋小五了天色,确实早了点,这天还没亮,还不到二郎去秀林院点卯的点,她便没接他手中的水壶,跟他道“以后多睡会,要浇下午回来再浇,我留给你。”
二郎笑了起来,“哪是这回事。”
他不过是过来顺带浇浇水,主要是来妹妹一眼的,完他也就吃完早膳去秀林院做事了。
有时候手头上有难办的事,还能跟妹妹聊一句。
这厢,他又道“昨晚四郎去找爹了,说是愿意去大哥那边,到了大哥那边他也不让大哥管他,说让家里给他个机会让他自己闯一闯。”
“是吗”
“嗯,”
二郎浇着花淡淡道“再吧。”
谁知道呢,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换以往,宋小五会说总得给他个机会让他去试试可能性,但昨晚过三郎的眼泪,她无法把这句话说出口来,便漠然没开口。
说着,二郎浇完了水,宋小五见他有话还要说,便道“我随你过去用膳。”
她本来打算去老太太那边的,但现在还早,晚一点也没事。
果然路上二郎问了她几个查事的法子,这个宋小五懂,便告诉了他追踪线索和源头的办法。
早膳的桌上,四郎也来了,宋小五见了他跟他点了点头,四郎本来还欣喜无比,但叫了妹妹后也只再得了妹妹一个漠然的点头,这时四郎还不分明,等到妹妹起身要先走时,她眼睛只从二郎哥和三郎哥身上掠过,没有再把眼神投注到他身上后,他终于具体地知道,他爹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你不把她当亲人,也就别怪她不把你当她的哥哥了。
四郎,感情有来有往才能维系得下去,你把人的心伤透了,就是以后他们不得已顾着血脉亲情还认你,那心也是冷的。
你要是觉得跟我们过不好,要跟你的朋友去过,尽管去,就是去了别再回来伤我家人的心,算爹求你昨晚父亲的这番话让四郎心如刀割,直到此时此刻,他方明白,他已经把他家里人的心伤得差不多了。
三哥如此,妹妹如此,想来从不动声色的二哥也对他失望透顶了罢。
这厢宋小五眼睛扫过家里地盘上的二郎和三郎,随即去了母亲那。
宋张氏昨晚哭了一夜,眼睛哭肿了,喉咙沙哑,她跟小女儿道“让莫叔莫婶带着周婶子和刘嫂子跟你去,你戴个斗笠,遮着点脸,莫被晒了。”
“好,我等会儿领祖母过地方,陪她吃顿午饭就回来了,”
宋小五轻轻地摸着她的肿得发烫的眼,“你别哭了,会好起来的,嗯听到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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