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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担心,九哥会不允,毕竟相识九哥并非一日两日,他的心思脾气我还是清楚的。
又并非是好说话的人,只怕是他心里主意已定,那可就……”
凤云深别过脸,愁绪淡淡:“何苦惹他不悦,都是上天注定的。”
我轻笑,扶过她的身子:“公主莫急,现下哪里是沮丧的时候,你若是定了心思,这一切都好办了。
何况,试都未曾试过,怎知就一定不成?若是真的没有一分半点的把握,本宫也不会走这一遭了。”
凤云深抬头,目中似乎带了微弱期翼之色:“娘娘这话当真?”
“尽管一试无妨,若是成了,就当是公主心诚则灵;若是不成,也不过就是按部就班奔赴先知的结果而已,下这赌注,左右都只盈不亏。”
凤云深思索半许,仿佛并拿不定主意,我也不好太催促,只得起了身:“东西可是本宫为着你这人特意挑选的,只为了博公主一个好心情,跟咱们今日的私密之言毫无关联。
这等大事,公主且慢慢品味一番,等有时间了,本宫再过来,不急一时。”
凤云深跟着起身,委身一拜:“娘娘有了身子还特意走了一趟,云深失礼了。”
“一家人,莫要这么说。
那本宫先行一步了,公主慢慢琢磨吧。”
从汀苒宫出来,浓日当头,我深深叹一口气,刚一抬头,眼前一黑,踉跄了两步,我被身后人扶住,只好赶紧闭目,待我再张眼,不由得一惊,猛地挣脱开来。
“奴婢该死,没有侍候好娘娘,宁王请责罚。”
邀月极快朝着前面的人跪下身去。
我挣脱出他的手,站在两步远开外,方才恢复常态。
“真是碰巧,宁王这是来看临平公主的吗?”
凤宜玶蓝色锦缎金丝绣袍格外亮眼,淡如水般的眼看了看我,缓缓道:“的确是来看临平的,蓅姜也是吗?”
我带笑:“送些女儿家的东西予公主而已,现下该回去了,宁王慢走,臣妾先告辞了。”
凤宜玶的眼一时一刻也未曾离开过我的脸,那双如此淡薄如月色的眼,竟似一道灼热甚于烈日的阳光,直直照得我发烫。
我垂目转身,渐渐走远,却依旧觉得自己身后那道深彻的视线从未离开过自己,冥冥之中那种感触极深,终是越过了曲桥之后,忍不住回了头。
阳光下宝蓝色光亮刺眼,那人站在原处,披了一身的刺目光彩,同样的姿势,同样的方向,稳如泰山。
我看不清楚他目光,却能深刻感知到清目浅淡如何灼我心头发慌,就算是遥遥而望,也丝毫无法忽略那种透彻目光。
仿佛跨过了千山万水,穿越时光荏苒,我虽无心去解,但也看在眼里,细密计较于心。
梧桐苑里被迫接受的那只翠玉钗被我藏在房间角落的匣子之中,这宁王到底是如何心思?打了什么主意?是否也想分得浮光沉华中的一杯羹?
我心里暗念,收回目光,轻笑转身,或者说,难不成天家凤氏还出了一个痴恋之人?如此之可笑,那还真是白白可惜了这么个清淡儒雅的人儿。
25.做戏(下)
刘东办事一向利落干净,傍晚时候,那木雕的桃木厌胜小儿已经入了我手。
我撩眼看过去:“可有人知晓这事?”
刘东不敢大意,忙道:“奴才未曾假以他人之手,所以,娘娘大可放心。”
我点头,翻覆看了看,厌胜木质倒是轻巧,凸肚,俨然一个孕妇的样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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