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才落地,她想起了前头李姨娘来威胁她之事,顿时重气上头,又喘又嗽。
春燕慌了手脚,连忙倒了热茶过来,又与她捶背抚胸。
顾王氏吃了两口茶,气息渐渐平稳下来,心里却琢磨道:不知让红菱查的那件事如何了。
若是不能将那孩子先行找出来,这把柄捏在桐香手里,我却奈何她不得。
转念又道:前回我虽将话说的不清不楚,但依着姜氏的聪明才智,查到最后岂有不明白的?这般岂不是驱走了狼又迎来了虎?我这桩丑事,到底是要人知道的。
然而思来想去,顾王氏却始终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来。
她暗叹了一口气:红菱这孩子眼看着倒是孝顺,又是长孙媳妇。
虽则长孙已然不在了,到底是自己的人,该当不会如李桐香那般两面三刀。
她心中虽这般想着,却也着实的不踏实,但事到如今她又能如何。
除了深恨当年一时的糊涂荒唐,也再无补救之策。
顾王氏到底是年老之人,想了这些前尘旧事,只觉得疲惫不堪,一脸倦容,让春燕扶着,到里屋躺下了。
这日到了傍晚时分,西方天际忽然飘来几朵阴云,天上便落了几点雨。
院中起了些风,倒生出了些凉意。
夜间掌灯时分,姜红菱浴身已毕,便在床上歇下了。
看着桌上灯烛遥遥,青灯照壁,暗影重重,冷雨敲窗,她不禁身上微微起了些寒意,便将丝绸被子裹紧了身子。
不知不觉,她便念起了顾思杳,想起了白日间两人在怡然居中的风流荒唐。
顾思杳那宽阔胸膛,强健有力的臂膀,将她强拥入怀的滋味,再度涌上心头。
在他怀中,被他火热的身躯紧裹着,该是不会觉得冷了。
两人白日虽不曾成事,但那样亲密之事,却也该是夫妻之间才能做的罢?
她,似是上了顾思杳的当了呢。
想至此处,姜红菱心里有些嗔怨,却又有几分甜意。
虽说是顾思杳哄了她,她却也不是不情愿的。
默默思念着他,想起白日里他汗湿的俊脸,紧蹙的剑眉,深邃的眼眸,以及手心之中羞到不能言说的炙热硬物。
姜红菱只觉的一阵酥麻顺着背脊爬了上来,从未经历过的奇怪感觉,蔓延到四肢百骸,小腹之中仿佛点燃了一团火焰,燎的她口干舌燥。
她嘤咛了一声,翻了个身,檀口细细呢喃着:“二爷……”
秀美的柔荑在身上四处揉捏,似乎这样能缓解那无力抵挡的怪异感觉。
朦朦胧胧之中,她仿佛看见了顾思杳那张俊美无俦的脸,暗哑的嗓音在耳畔低呼着自己的名字,粗重湿热的呼吸吐在了自己的脸颊两侧。
甜美的幻境,令她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是梦是醒。
不知过了几许时候,姜红菱猛然惊醒过来,只见房中灯火昏暗,一室寂然,却哪里有顾思杳的影子?
她不觉轻叹了口气,心中颇有几分落寞,盯着头顶的薄纱帐幔,她不知适才的事情到底算什么,只觉得身子倦乏的厉害,腰肢亦有几分酸软。
躺了一会儿,睡意来袭,便沉入了梦乡。
闲日无事,除却侯府每日不断的琐碎人事,再无别事发生。
这般过得几日,这日午后,姜红菱午睡起来,正在次间内炕上坐着看账,如锦忽从外头带了个女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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