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的女声响起。
院子里的黄栋只觉得身子突然一僵,随即惊恐的发现自己不受控制了。
陌生的声音落在他的耳畔。
声音幽幽幢幢,带着两分诡谲,三分蛊惑,剩下的全是恶意。
“……捡起来,捡起来啊,捅了他......捅了他就畅快了。”
“......你听,他还在骂你呢,睡梦中都在骂你矮冬瓜......捅了他,你不想捅了他吗?来呀,不怕啊,捅了他,捅了他就没有人再骂你了......”
黄栋不断的急促呼吸,眼睛瞪得老大,惊恐在里头打着转。
不不不,他不要,不行!
似乎是察觉出了黄栋的抗拒,只见旁边散乱着刀具的箩筐里,一截草绳动了动,潮潮湿湿的,上头一道灰雾缠绕,黏腻又恶臭。
“捅了他,乖,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接着,黄栋感知到一只苍白带着青灰的手附上了他的手,她比他还高,几乎是贴着他的面皮,幽幽冷冷的死气附在他的耳边。
“不怕,我帮你捅了他……来,我们一起……很快的……”
雨落了下来,黄栋身上潮湿又狼狈。
但这一切,都比不上他心里的惊恐。
他看着自己任由那苍白青灰的手带着他弯腰,捡起了地上刚刚磨好的一把刀,一道闪电划过,锋利的刀身折射过刀芒,正好落在黄栋的眼睛里。
黄栋看到刀具倒影里,自己嘴角处的狞笑。
不不,不!
耳畔,女子的声音畅快又肆意,诡谲又充满了恶意的嘲弄,好半晌才在他的耳边低喃,近乎耳语,就像是黏腻的蛇类蜿蜒而过。
“是了,就是这样,真乖......”
......
雨越落越大,滴滴答答的听不到旁的声音。
黄栋推开西屋的门,老旧的木门发出吱呀一声,床榻上,睡得不踏实的黄钦抱着被子又翻了个身,让自己的后背朝着外头。
烦!
真烦!
从小到大他们就在一个屋,明明都这般大了!
黄钦心里盘算着,明儿他该摘哪些好卖的菜去市集。
等银两攒够了,他一定起一处屋子,和这矮冬瓜离得远远的!
倏忽的,他背后一道飓风袭来,床榻上的黄钦莫名的睁开眼睛。
他的眼睛正好看到扎在枕头处明晃晃的尖刀,毫不夸张的,他和尖刀约莫只有一根手指头的距离。
差一点点,差一点点他就得血溅当场了!
“娘呀!”
黄钦跳了起来,骂道,“矮冬瓜你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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