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斐举刀一挡,待要俟机再向凤天南袭击,但袁紫衣的银丝软鞭一展开,招招杀着,竟是不容他有丝毫缓手之机,只得全神贯注,见招拆招。
大殿上只见软鞭化成一个银光大圈,单刀舞成一个银光小圈,两个银圈盘旋冲击,腾挪闪跃,偶然发出几下刀鞭撞击之声。
斗到分际,袁紫衣软鞭横甩,将神坛上点着的蜡烛击落地下,胡斐心念一动:“她要打灭烛火,好让那姓凤的逃走。”
可是虽知她的用意,一时却无应付之策,只有展开祖传胡家刀法中精妙之招,着着进攻。
袁紫衣叫道:“好刀法!”
鞭身横过,架开了一刀,鞭头已卷住了西殿地下点燃着的一根柴火,向他掷去。
煮饭的铁锅虽被胡斐踢翻,烧得正旺的二三十根柴火却兀自未熄。
胡斐见她长鞭卷起柴火掷来,不敢用力去砸,只怕火星溅开,伤了头脸,于是跃开闪避,这一闪一避,便不能再向前进击。
袁紫衣缓出手来,将火堆中燃着的柴火随卷随掷,一根甫出,二根继至,一时之间,黑暗中闪过一道道火光。
胡斐见柴火不断掷来,又多又快,只得展开轻功,在殿中四下游走。
眼见凤天南的家人、子弟、车夫仆从一个个溜向后殿,点中了穴道的也给人抱走,凤天南父子却目露凶光,站在一旁。
他生怕凤天南乘机夺路脱逃,刀光霍霍,身子竟是不离庙门。
斗了一会,空中飞舞的柴火渐少,掉在地下的也渐次熄灭。
袁紫衣笑道:“胡大哥,今日难得有兴,咱们便分个强弱如何?”
说着软鞭挥动,甫点胡斐前胸,随即转而打向右胁。
胡斐举刀架开了前一招,第二招来得怪异,急忙在地下一个打滚,这才避开。
袁紫衣笑道:“不用忙,我不会伤你。”
这句话触动了胡斐的傲气,心想:“难道我便真的输于你了?”
催动刀法,步步进逼。
此时大殿正中只余一段柴火,兀自燃烧,只听袁紫衣道:“我这路鞭法招数奇将,你可要小心了!”
突然风雷之声大作,轰轰隆隆,不知她软鞭之中,如何竟能发出如此怪声。
胡斐叫了声:“好!”
先自守紧门户,要瞧明白她鞭法的要旨,再谋进击,忽听得必卜一声,殿中的一段柴火爆裂开来,火花四溅,霎时之间,火花隐灭,殿中黑漆一团。
这时雨下得更加大了,打在屋瓦之上,刷刷作声,袁紫衣的鞭声夹在其间,更是隆隆震耳。
胡斐虽然大胆,当此情景,心中也不禁栗栗自危,猛地里一个念头如电光石火般在心中一转:“那日在佛山北帝庙中,凤天南要举刀自杀,有一女子用指环打落他的单刀。
瞧那女子的身形手法,定是这位袁姑娘了。”
想到此处,胸口更是一凉:“她与我结伴同行,原来是意欲不利于我。”
不知怎地,心中感到的不是惊惧,而是一阵失望和凄凉,意念稍分,手上竟也略懈,刀头给软鞭一卷,险些脱手,急忙运力往里回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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