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见他马镫的招数神出鬼没,没法摸准他武学师承,均自奇怪:“我们数十年来足迹遍天下,哪一家哪一派的流星锤没见过?这小子却真是邪门。”
本来动手比武,若能识得对方的武功家数,自能占敌机先,处处抢得上风,但锺氏三雄连猜几次全都猜错,心神一乱,所使的招数竟然大不管用。
这皆因胡斐神拳毙马,使得三人心有所忌,否则也用不着辨认他家数门派,一上手便各展绝招,胡斐早已糟了。
二十余招之后,锺氏三雄见他双镫的招数虽然奇特,威力却也不强,于是各展八年来苦练的绝技,牌、棒、幡三件奇形兵刃的怪招源源而至。
锺兆英的灵牌是镔铁铸成,走的全是刚猛路子,硬打硬砸,胡斐此时看得清楚,牌上写的是“一见生财”
四字。
锺兆能的招魂幡却全是柔功,那幡子布不像布,革不像革,马镫打上去全不受力,但若给幡子拂中身体,想来滋味定然极不好受。
锺兆文的哭丧棒却是介乎刚柔之间,大致是杆棒的路子,却又杂着鞭锏的家数。
三兄弟兵刃不同,但三件兵刃的木柄仍是当判官笔使,刚柔相济,互辅互成。
胡斐暗暗叫苦,知道再斗片刻,非败不可,突然双掌回转,托在马鞍之后,向外急推。
这一推之力势道不小,呼的一声响,马鞍疾飞而前。
锺氏三雄急跃闪开,不知他又要出什么怪招。
胡斐大声说道:“在下本是好心劝架,并没跟三位动手之意,因此赤手空拳,没带兵器,用这马鞍子怎能够斗得过三位当世英雄?今日算我认输便是。”
说着闪身让在道旁。
锺氏三雄明知他出言相激,但因有要事在身,不愿跟他纠缠。
锺兆能便道:“好吧,下次你取得趁手兵刃,我们再领教高招。”
说着拔足便走。
胡斐笑道:“下次,下次,好一个下次!
原来锺氏三兄弟是如此这般的人物。”
锺兆文怒道:“什么如此这般?你自己没兵刃,又怪得谁来?”
胡斐道:“我倒有个妙法,就只恐你们不敢跟我比试。”
锺氏三雄经他一激再激,再也忍耐不住,齐声道:“你划下道儿吧!”
锺兆英跟着说道:“我两位兄弟在这里领教,在下却要少陪。”
说着纵身跃起。
胡斐跟着跃起,双手在空中一拦。
锺兆英没想到他身法竟是如此迅捷,铁牌一抖,迎面打去。
胡斐拳脚功夫却胜他甚多,当下不闪不避,身子尚未落地,右手已跟着回转,抓住了他右腕,一抖一扭,锺兆英手中的铁牌竟险些给他夺去。
兆文、兆能齐吃一惊,分自左右攻到,相助兄长。
胡斐一声长笑,向后跃开丈许,顺势在道旁一株松树上折了根树枝,说道:“三位敢不敢试试我的刀法?”
锺兆英这一下虽没给他夺去铁牌,但手腕已给抓得隐隐生疼,心中更是加了三分疑惧,暗想:“这少年实非寻常之辈,我若孤身去追刘鹤真,留下二弟三弟在此,实是放心不下,须得合兄弟三人之力,先料理了他。
纵有耽搁,也说不得了。”
锺兆文见胡斐手中拿了一根四尺来长的松技,不知捣什么鬼,眼望大哥,听他的主意。
锺兆英沉住了气,说道:“阁下要比刀法,可惜我们也没携得单刀,否则倒也可奉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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