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叫忘事?
赵德福不敢生事,只得顺着这瘟神,道:“是,奴才回头见了皇上,立马替公主问一声。
只是容老奴再多嘴一句。
公主若有话,可叫下人传,万不可再擅闯御书房。”
“我知道御书房不能闯,只是我的话你们当真会传?我求见皇上好些日子了,皇上始终不见,是你们不传,还是皇上不见?”
“公主明鉴。”
赵福德赶紧道,“公主的话我等不敢不传。
皇上自有皇上的打算,我等不好猜测的。”
“那就是皇上不见了。”
月夕幽幽道,“如此这般,我还不如回去行宫的好。”
赵福德赔笑着将月夕送出园子外,将她交给春儿等人,待她走远,才擦了擦额角,长吁了一口气。
他不敢多做停留,赶紧返回御书房中,来到月夕方才正要掀开的纱帐前,猫着腰道:“皇上,公主走了。”
里头才有个沉沉的声音问:“她说了什么。”
“公主说想去慧园走走。”
等候良久,皇帝才道:“未尝不可,你替朕去办个差。”
*
皇宫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月夕闯的这一趟御书房,很快传到了太后耳朵里。
皇上又遣了太医来瞧,等回去了,太后不放心,又遣了跟前的嬷嬷来瞧。
周而复始。
月夕早就拿捏好了。
只要她还疯癫着,只要皇上还遣太医来,她们就不敢造次。
周嬷嬷是不敢来了,其他太后手下的人倒是来的勤快。
月夕更是诚意满满,给每位宾客都备上了不同的戏码。
好好说着话,椅子底下钻出虫啊蛇啊之类的东西已经不稀奇,最可怜的是一位平日里和周嬷嬷一样得势的命妇,进屋时候,看到房梁上吊着一个长发白衣的假人,吓得她大喊大叫地夺路而逃,体面全无。
命妇和嬷嬷们威风凛凛地来,面如菜色地离去,几次三番之后,再有人过来,都是小心翼翼的,唯恐在海阳公主手里毁了一世威名。
而这一切,海阳公主那边的解释则更是诡异。
她说那是先帝托梦,让她在宫中作法驱邪。
春日里阳光正好。
月夕坐在院子里的树荫下,饮了一口茶,正是惬意,便听得春儿在院子里扬声道:“赵公公来了!
见过公公。”
她即刻打起十二分精神,放下茶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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