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定安从赵福德手里接过灯笼,随行在一旁,问:“皇上找我,有何吩咐?”
“凌霄的事你听说了?”
“方才听赵福德大致说了。”
张定安道,“早听闻皇上拟了张圣旨,我还以为是让赵福德去传的,后来却知不是。
皇上自个儿把自个儿的圣旨传了?“
皇帝瞥了他一眼,只见他恭敬地低着头,叫人辨不清神色,可那低笑却怎么也藏不住。
“朕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听了这话,张定安反倒确定自己小命得保,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
“微臣知道皇上才是最委屈的。”
他叹口气,“谁能想皇上这当哥哥的,竟是长了颗老妈子的心。
公主就是一副粗直的性子,品不出皇上的关怀。
照我说,皇上索性让微臣走一趟,微臣和公主吵架有经验,让微臣去敲打敲打她。”
皇帝颇是不屑:“张定安这名字如今是我的,你要去又是个什么身份。”
张定安笑嘻嘻:“微臣不介意僭越僭越……”
瞥见皇帝眼神里带上了杀气,张定安识趣地闭嘴。
“你且放心,”
少顷,皇帝道,“朕不过暂且借你的名字一用,不会败坏你的名声。”
“微臣的名声都是皇上给的,皇上不必见外,拿去用就是。”
张定安狗腿道。
皇帝“哼”
一声,继续往前逛园子。
“皇上究竟为何要把公主关到慧园里去?”
张定安好奇地问道。
皇帝折下一朵茶花,不紧不慢道:“苕华宫那地方如今成了是非之地,宫里宫外都想知道里头的事,是个长眼睛的就想往里头探点东西,凌霄也不遗余力地折腾,前几天还折腾到我这儿来,让太后又把朕一顿好说,到头来还是跟朕讨债。”
听得这话,张定安亦不由苦笑。
若说皇帝在这世间有什么烦恼,便是这太后了。
“故而皇上就将公主送去了慧园?”
“慧园墙高,侍卫把门关好守严了,凌霄出不来,太后也进不去,两相清静。
这些日子,为了这癔症之事,宫里宫外闹得鸡飞狗跳,也是该整治整治。”
“是这个道理。”
张定安道,“不过公主如今不必去和亲了,她心头怨气也该消了。
皇上为何不跟公主坦白了身份,和公主好好谈谈?”
说罢,他赶紧补充道:“不是臣不舍得自己的名字,就是单纯地问个话。”
皇帝冷哼一声,道:“谁稀罕你那文不对题的狗名字,亏你爹盼着你保家卫国,叫你定安,其实叫作乱也不为过。”
张定安委屈道:“皇上不喜欢我的名字也罢,怎么还骂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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