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凌霄笑了笑,目光狡黠,“送太医院,给张太医。”
*
一切正如月夕所想,那信,最后还是到了皇帝手里。
张定安从太医院匆匆赶往御书房,只见皇帝的眼神有些阴沉,讪讪道:“皇上让臣去查公主的事,进展确实缓慢了些,不过昨日却查到了一个奇怪的消息,微臣还没有头绪,不过可以先禀告皇上。”
“既然没有头绪,你自个儿先理一理再说。”
皇帝道,“今早朕收到了凌霄的信,不过这信本是要写给你的,被朕截胡了,总要跟你说一声。”
张定安的笑僵在嘴角,道:“微臣与公主许久未见,她写的信自然是写给皇上的。
皇上拿去就是,无需知会微臣。”
“那怎么好。”
皇帝不紧不慢,“毕竟信里说了些私密话,竟连朕也不曾知晓。”
张定安虽然坦荡,但听皇帝这话说的,却不由地心里头发虚。
他干笑一声:“哪有什么私密话?微臣和公主说不上两句就吵架……”
“那你怎的跟凌霄说要娶她?”
皇帝道,“你可从未和朕说过。”
张定安愣了愣,看着皇帝那似笑非笑的脸,心道不好。
“皇上,”
他忙道,“如果微臣没有记错,那是臣八九岁初入宫伴读时候的事情。
公主貌美,微臣心生钦慕乃是自然。
但后来相处下来才察觉,公主的性情着实让微臣无福消受,心灰意冷,无欲无求,自然也不再有别的想法。
童言无忌,皇上不会连那事的事情也要计较吧?”
“可凌霄似乎不知道是那时候的事情,只隐约想起,还说要邀你共叙旧事,你说朕如何是好?”
他问得诚意十足,张定安却被问的心里发毛。
还能如何是好,你倒是别管她呀!
这公主也是,诈尸一场回来,大事全不记得,这等不知过了多久的鸡零狗碎倒是想了起来。
可在皇帝温和不失严厉的目光中,他怂得没有一丝犹豫:“确实为难皇上了,微臣这就给皇上想办法。
微臣以为,公主现今想不起来的事情,日后都会慢慢想起来的,那要与皇上叙的旧何其多。
臣知道皇上疼惜公主,但日理万机,必定不能一一回应,何不定下规矩?如非紧要之事,便着赵福德前去安抚和开解两句,时日长了,公主就明白了。”
皇帝沉吟片刻,道:“你说的不无道理,可是凌霄信中还说了另一事。”
他说罢,捏起凌霄的信,沉声读道:“还有些许旧事,大人曾叮嘱不能告诉皇上,叫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张定安抽了抽嘴角,暗骂了一声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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