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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沉声问:“你自己觉得是怎么个说法?”
“现在下定论还为时过早,但就无外乎两种可能。
一则确实宫里有人偷了公主的私印,冒领了庄子里的钱。
二则,就是公主故意把私印给了别人,而且不打算再要回来,或者说,公主打算把自己的家产挪给别人用。”
皇帝久久沉默,张定安瞥了他一眼,见他的神色甚是凝重,便知他是对第二种说法感兴趣起来。
“不过这只是臣的猜测。”
张定安道,“臣那日问得匆忙,许多细节不曾问清楚。
今日,臣便再出宫去问问庄子里的人,究竟是什么长相的人支走了那一万两银子,便知道是什么人拿走了公主的印信。”
皇帝缓缓颔首。
外头的云浓稠得化不开,他道:“你且去,得了消息,尽快回来禀报。”
“臣遵旨。”
*
中午时候,月夕正在珍禽园里喂鱼,忽听棠儿说:“公主,张太医来了。”
月夕抬头看,便见一袭月牙白来曲折的水上回廊上时隐时现。
那身形修长,步态颇为从容,跟谪仙似的。
这可是当朝天子。
自从月夕参透他的身份后,便屡屡觉得不可思议。
过去,她多以为皇帝多是浸淫后宫,贪图享乐的俗人,大抵跟邓五差不多的肥头大耳,满脸富态。
如今见着个真的,却是大大出乎意料。
啧啧,有那个身份,又有一副好皮囊,至今却还是光棍,别是有什么别的难言之隐吧?
转眼,人到了跟前。
月夕望着皇帝,一边唤棠儿送来茶水,一边拍拍身边的位置,笑道:“我还担心那封信到不了你手里。
来了就好,你坐下说话。”
皇帝看着她,莫名地,觉得她今日与往日似不大一样。
他眉头微蹙,与她隔着一身距离坐下,道:“你素来行事不拘一格,但毕竟是女子,当记着男女大防。”
“你可真爱教训人。”
月夕仍微笑,伸长了手给他递上一杯茶,“你看信了吧?我昨日想起你说过要娶我。
方才又想起后头的事。
我当时听你说了那话,忍不住把你打了一顿。”
她说着,两眼注视着他:“我还琢磨着为甚打你,向来就是讨厌你这爱教训人的性子。”
皇帝的目光定了定。
这事,他倒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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