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也算是赢过她了吧。
有生之年。
没人知道我这份坚持,也没有人能够想象得到我的野心。
但于我而言,这就是我最大的梦想。
72.
她走了以后,我成为了国家队实至名归的顶梁柱。
随着师兄师姐们的离去,越来越多年轻的孩子们叫我师姐。
我不愿意接受这个与她雷同的称呼。
因为在内心深处,『师姐』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称呼,而是一种信仰。
一个专属于某一个人的特别称呼,亲昵而暧昧,带些若有若无的特殊关系。
于是整个国家队的人又开始叫我郭姐。
没人再用名字称呼我了,就连小霞也一样,她也和所有人一样,叫我郭姐。
一般来说,一旦被叫了『姐』,就意味着你的运动生涯要开始走下坡路了。
因为你不再年轻,不再有那么强的爆发力,不再有那么优秀的肢体控制能力,不再那么有前途。
尤其是在你曾被伤病纠缠,整个右半边身体全是旧伤的情况下。
不同于她相对顺利的运动生涯。
自从踏进跳水馆的那天起,我就一直被伤病纠缠。
几乎每隔一年就要遭遇一次重度骨折,每隔一年就要经历一次疼到钻心剜骨的折磨。
右眼视网膜脱落,右侧胫骨骨折,右侧腓骨骨折,右侧股骨骨折,右侧肋骨断裂。
还有很多很多一时间想不起来的伤疤。
不过没关系,或许是个巧合,我的左半边完好无损。
我还有一半的身体可以拿来交换我想要的东西。
那完好无缺的另一半身体,已经足够支撑我不完整的灵魂。
凭着这百分之五十的体力,我就能够走完剩下的十年。
至于十年以后,我不想去想。
她留下的吻痕,值得我用十年去换。
73.
釜山亚运会之前,我收到了一条短消息。
我的手机几乎只用来和父母联系,他们不会拼音,除了打电话之外,我的手机几乎从来没有用过。
但是那天我收到了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
“我要结婚了。”
八月的夏天,冷的像寒冬腊月。
74.
那天下午我一直扎在训练室。
直到夜幕低垂。
随便的吃了些东西恢复体力,然后出去跑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