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羡忍不住脱口而出。
公子晦一愣:“君上的意思是……?”
梁羡机智的道:“孤的意思是,太劳烦二公子你了,如此炎热的天气,熬粥着实辛苦,大梁宫中有三处膳房,众多膳夫,二公子不必亲力亲为,如此辛苦。”
公子晦诚恳的道:“能为君上分忧,是晦的幸事,又如何会觉辛苦呢?”
梁羡干笑两声,眼皮跳动的凝视着那碗十全大补粥水,白清玉站在一旁添油加醋,仿佛善解人意的白莲花:“君上,二公子忠心耿耿,天地可鉴,不顾身份,为君上亲下庖厨,纵使放眼整个梁国,也少有这样的忠臣,令卑臣汗颜不已。
君上快别辜负了二公子的美意,尝一尝这粥水才是正经,若是冷了……唯恐水产反腥,便失去了鲜美的初衷。”
梁羡:“……”
大白莲!
梁羡硬着头皮,壮士断腕一般用小匕舀起粥水,往嘴里一塞,绝了!
腥、咸、苦、辣、臊,牙齿微微咬合,甚至发出“咯吱——咯吱——咯!
!”
的沙砾声,也不知是虾子每挑干净,还是其他水产不干净。
“君上,如何?”
公子晦眼巴巴的望着梁羡。
“好……”
梁羡梗着脖子,将一口粥水咽下去,感叹道:“好鲜!”
公子晦狠狠松了一口:“太好了,晦有十几年未曾下过庖厨,还以为手艺不再,君上喜欢便好。”
“喜欢,”
梁羡使劲点头:“喜欢啊,孤……可、咳咳咳……可喜欢了。
难为二公子如此真心,孤必然要饮下三大碗!”
“当真?”
公子晦反问。
梁羡真诚的道:“真,真真儿的。”
无错,孤是昏君,昏君说瞎话罢了,家常便饭!
公子晦道:“那晦为君上再添一碗。”
“还、”
梁羡难得打了一个磕巴,可怜巴巴的道:“还添?”
公子晦的面容慢慢凝固下来,垂下头,声音有些发闷发沉:“其实……晦熬制的粥水,很难饮罢?”
梁羡摇头犹如拨浪鼓:“没有没有,很好饮。”
公子晦苦笑一声:“君上的反应,与晦的母亲,当年一模一样,都是如此……如此强忍,分明难以入口,却不肯如实告知……”
公子晦喃喃的道:“君上,难以入口便别食了。”
梁羡收敛了嬉笑的表情,正色道:“那如何可以?这是二公子辛辛苦苦下厨,专门为孤理膳的粥水,里面便算是毒药,孤也要饮。”
“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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