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鸣野在意的,根本就不是他被罗章他们给打了,而是教练在面对并列第一的他们时,独裁专断地选择了罗章,而放弃了他,让原本有机会参赛的他,彻底失去了参赛的可能。
于是,他为了给他起早贪黑的努力鸣不平,为了给他受到的不公平待遇找个发泄口,他强忍者性子被罗章他们多次挑衅,承受着他们对他的逼迫。
他就是想着把事情闹得大一点,然后好让他们教练重新审定他两的参赛资格。
路母盯着他受伤的侧脸,紧了紧放在膝盖处的双手。
既然这样,那她就得好好帮他,给他再加一把烈火。
程玉书趴在门缝外从头看到尾,静静听着路母跟教练讨要说法,要比赛后续结果,以及有条有理地和罗章父母进行辩驳,他在心里对她油然生出一股子敬佩,并同时将她舌战群儒,获得胜利的姿态深深刻进了脑海。
也是这个时候,程玉书才终于明白过来,他偶尔从路鸣野嘴里听到的那些噎人话语,到底是来自何处,也才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路鸣野会说他妈妈是个极度可怕的女人。
一个人,能面不改色地将一群人各个击破,这样的勇气,这样的魄力,实在是令人敬畏,令人生畏。
这样的人,他千万不能得罪。
那天到最后,是以路母和路鸣野的绝对胜利而告终。
路母拉着路鸣野走出办公室,低头瞥了眼旁边的程玉书,笑着对他招了招手,随后等他靠近,伸手勾着他的脖子带着他两一起走出了体育馆。
“妈”
走出大门,路鸣野主动停下脚步,仰头看着路母,“你回去上班吧,我没事了。”
“我先带你去医院看看。”
到底还是不放心他脸上的伤。
路鸣野可还惦记着程玉书今天刚领了零花钱,要请他去桃山广场吃好吃的,“我和玉书还有点其他的事,等会要去别的地方看看。”
“是吗?”
路母侧头看着程玉书,“你们要去哪?”
被路母盯着,程玉书不自觉地有些紧张,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路鸣野看他害怕得都快成结巴了,用手肘轻轻碰了碰他,暗暗地给他使了个眼色,似是埋怨,而后开口替他回答:“妈,你相信我,我们是真的有事,玉书他前几天说了要带我去其他地方加练的。”
用训练当借口,路母无从考究,也就无法反驳,再加上现在有程玉书在场,她肯定也会不好意思再继续为难路鸣野,同样的,她也不放心路鸣野脸上的伤口不做任何处理,任其自由发展。
于是,她从包里掏出一百块钱,塞到路鸣野手里,柔声叮嘱:“你记得去诊所看看你的脸,让医生先给你消个毒,然后再给你开点能吃的消肿药,至于其他的嘛……等你训练完了,我们回家再说。”
有钱了,这下应该能吃个爽了。
路鸣野兴奋地点着脑袋,全然没听进去他妈妈说了些什么。
瞧见路母打车走了,程玉书深深地呼了口气,随即认真问路鸣野:“你明知道他们要打你,为什么不跑?又为什么不叫我?你知不知道,今天要是没有李老师在,你现在指不定在哪家医院里躺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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