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皱眉问:“你在这我怎么喝?”
“只是喝药,又不是做其他的事,你在害怕什么。”
他似笑非笑说着,笑意却未达眼底。
明明听着是寻常的一句话,姜梨的身子却莫名滚烫了起来,再抬头看去,他的手指正好在轻轻拨动茶杯边沿漾出来的茶水渍。
动作看似轻缓,指尖却暗藏力道。
一荡又一荡。
她呼吸加剧,脸更红了。
见姜梨一直迟疑着不愿下床,宋云檀一边头也不抬继续拨动茶杯,一边道:“嗯,若不想下来,我可以帮你递到床边。”
他这么好?她才不信!
“求我。”
“……”
就知道没这么好的事。
姜梨才不会求他呢,更不想被他当个动物一般戏谑观赏,一把掀开幔帐下床,走到桌边拿上药碗,再迅钻了回去。
那度之快。
偏偏样子又跟做贼似的,仿佛有什么洪水猛兽在后面对着她穷追猛打!
滑稽又好笑。
一旁低垂眸子盯着茶杯的宋云檀,唇边也有笑意微漾。
等姜梨在床头回身坐正,他那笑已经没了,又变成了方才如月冷寂的姿态。
“这下你可以走了吧。”
姜梨喘口气坐好。
宋云檀冷冷抬头睨向她,又看了眼那药碗,意思不言而喻。
“我说了,铺张浪费是佛门禁忌,我不喜欢,也不允许。
更不想一个即将离开公府的外人,如此随意浪费我公府的东西。”
姜梨脸色沉了沉,觉得自己就算不病也要被他气病!
这个男人,真的从不会说好听的话。
当然也是不可能会对她说。
她突然有点好奇,这般清冷又毒舌,永远站在高山雪岭之上的他,在面对自己此生最爱之时,又会是什么模样?
会不会撕下他所有的冷漠外装,弃下他引以为傲的高冷姿态,只匍匐在那长裙边,成为那一人的裙下臣……
忽地想起那日见过一面的宫芷蕴。
姜梨拿着药碗的手不自觉紧,眉心也悄然蹙起。
“纵使你装傻拖延时间也要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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