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景双手握拳,捶打着面前的石桌,被绿芜和扶翠小心按住。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王府不能留她做侍女,但凡留下了,老王妃和其他人都会起疑心。”
林牧解释道。
“我明白的,多谢王爷。”
于景倔强地将眼眶中的泪水憋回去,“能让我见见她吗?”
林牧未置可否,垂眸沉默。
“林牧,你说用了女囚的尸体换了于薇出来,会不会被教坊司的人现?”
于景带着哭腔问道。
“不会的。
于姑娘虽然原本是国公府的姑娘,但是入了贱籍去了教坊司就只能从服侍人的小丫头做起,很多时候还会因为身份落差备受欺凌,自杀的也不少。”
林牧的语气带着麻木的平淡。
“更何况,”
林牧顿了顿,“她还被毁了面容,教坊司的人并不会在意她,拖出去乱葬岗一扔也就算了。”
短短一席话,听得于景毛骨悚然。
教坊司的灯火繁华,是多少女子的血肉灌溉。
欢天喜地出门的于景,不知道会是这样的答案。
二人又聊了几句,林牧也该回去了。
她呆愣愣地瞧着林牧离开,自己坐了一会儿,望着佛前的香火燃尽,擦干眼泪起身回府。
她没有进香求佛,她知道佛太远了,看不见人间苦痛。
……
回府的路上,三人在马车中沉默。
扶翠和绿芜仿佛又见到从前姑娘沉静的样子。
马车吱呀呀地响过,车窗外渐起的热闹打破了沉寂。
永安城的热闹,从来如此。
“姑娘,我下车给你寻些好玩的东西去好不好?”
扶翠掀着帘子,指着窗外的小摊。
于景摇摇头:“回去吧。”
无数指责袭来,是她无能,唤不来子莹也护不了妹妹周全。
无意瞥了一眼窗外,于景捕捉到了藏在繁华下的哀鸣。
“那边是什么?台子上怎么有人?”
扶翠和绿芜顺着望去,见闹市一角处,几个年轻姑娘垂着头站在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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