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顺帝蹙起眉头,生怕宋则反悔了。
今年年成不好,江南桑蚕丝减产,已有涨价的趋势,靖顺帝正为着给戎人的岁布愁,可不能给了宋则反悔的机会。
宋则似乎看出了靖顺帝的担忧,主动递上了法子:
“如若不然,恳请陛下许老朽借着为陛下敬献贡品的名义,请官军为运送货物的车马开出一条道来?”
靖顺帝的心落到肚子里,笑了两声并不着急回应。
于景和宋隐相视一望,随即并知林牧已经落入了圈套。
根本就没有什么甲胄兵刃,宋则就是要借着今天永安城里的热闹,引着自己去毁了这批岁布。
毁坏贡品,也是谋逆!
靖顺帝有些迟疑,宋则的算盘实在猜不透,席上的众人各怀鬼胎。
正当气氛凝滞时,寿王向靖顺帝开口道:
“固安郡王好心好意地给咱们送来了绸缎,按理来说父皇是该派人前去迎的。
再说了今夜永安普天同乐,要是哪里的灯火蹦出火星子烧了这些丝绸,那可就难办了。”
宋则适时接过话去:“我听闻广平郡王也差人去了一趟南方,也也是购了丝绸?”
宋隐含笑道:“本王只是命人去处理些事情而已。”
于景伸手攥住了宋隐的手,反被宋隐的大手裹进了掌心。
寿王竟然和宋则勾搭在一起了。
如此一来,月见中毒的事情的确是宋则布局的引子了。
靖顺帝踌躇未语,寿王眼珠子一转继续说:
“但是今天城中百姓热闹,父皇仁爱又不能扰了他们,不如就派两个公公去迎一迎,好让百姓们见了让出一条道来就好。”
台阶递来,三两句话不偏不倚,靖顺帝顺势而下。
宋则的车马成了护送贡品的,两个公公代表皇家威仪,又不惹眼,这是铁了心要治宋隐蓄意毁坏贡品的罪了。
之前谋划着为起火像是意外。
林牧用的是早已经归隐市井的旧部,只要火一着,烧出了甲胄兵刃就没有人在意是谁做的。
但是现在没有甲胄兵刃,固安郡王早埋伏人手等着纵火的人了。
那些已有了妻小的人有了牵挂,不得不供出是宋隐谋划损毁了贡品。
固安郡王将宋隐的和于景的急迫看在眼里,满心欢喜。
于景望了一眼宋隐,收回了被他握住的手。
只见于景两眼一闭,软在了温软的氍毹上,顺势带倒了酒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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