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的时间,沈凌戈跟着许昭学了不少东西,听她讲了许多后世的故事。
有些事情听着荒诞,是他从未考虑过的事情,但在许昭讲解后,一切又合理了起来。
在两国和谈的这一日,沈凌戈照常来找许昭,同她一道吃饭。
“昭昭姐,皇叔让人送来了急报,漠北国为这一次求和开出的条件并不让皇叔满意。”
“哦?”
许昭给自己夹了一筷子的蔬菜,“漠北国能给月国提供什么?”
许昭看向营帐外,天色有些暗,起风了,天气开始转凉,难熬的冬日就要来了,两国和谈必须要加快进程了。
沈凌戈撇撇嘴,“除去一些香料皮毛外,割城五座,每年上贡甲等战马三十匹,乙等战马五十匹。”
“而且,我听说漠北国割的五座城还是已经被我月国占领的五座城,”
沈凌戈越说越气愤,“我月国如今占城七座,按漠北国的意思,岂不是还要还两座回去?简直可笑!”
许昭见着他义愤填膺,清澈的眸子染上几分怒火,不免有些失笑,“漠北国如今新帝登基,若是割城太多,让他如何在坐稳皇位?自然是希望能从中收回一些。”
“此子真是狡诈!
听闻他杀父弑兄,有违常伦,理应人人得而诛之!”
沈凌戈的模样让许昭想起了民国时上街游行示威的学生,满腔热血。
许昭抬手就是摸了摸他的脑袋,古代男子不同于他们现代的男子剪着短,沈凌戈一头乌用一根普通簪子束起,摸起来并不扎手。
“历代都有这样的故事,皇家可从不讲手足之情,为了那至高无上的位子,杀掉几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又算得了什么?”
“可……那漠北老皇帝可是这新帝的血脉相连的父亲,连父亲都杀,与那些没有思想的畜生有何异?”
瞧见沈凌戈只顾着慷慨激昂抒对漠北皇室的不满,连碗中的菜都不知道吃,直接给他夹了一筷子的菜,“你先把这饭吃了,如今天冷了,菜凉的快。
听我给你讲。”
如此天真,难怪这沈凌戈被送到了沈钰这,想来这背后之人也是希望沈钰能多提点提点他吧。
许昭吃的差不多了,放下筷子,“听闻漠北国的老皇帝膝下有十一个皇子,最小的皇子如今尚在襁褓之中。”
沈凌戈点头,这件事他也知晓,皇叔同他讲过。
“老皇帝今年五十六,除了皇太子与三皇子颇受他的喜爱外,就剩下那尚在襁褓中的十一皇子,皇宫中自古就是弱肉强食,不得皇帝喜爱,若是再没有一个得宠的生母,想来日子定然是难熬的。”
“老皇帝年岁已高,随时可能驾鹤西去,宫中多的是趋炎附势之人,对于一个从小没有母亲庇护,又不得父亲喜爱的皇子,恐怕这位七皇子在宫中的日子如履薄冰,并不好过。”
“都说父慈子孝,世人都要求子孝,可若父不慈,子如何孝,所以,为了能让自己过得更好,几个本就对他没有亲缘的人,如何下不了手杀之?”
沈凌戈一噎,竟不知如何反驳,他对漠北皇室的事情知道并不多,停留在表面,如今听许昭一讲,瞬间觉得这七皇子杀父弑兄有了些许道理。
在这个皇权至上的时代,为了权利,有太多的人被迷住了双眼,人命不值一提。
“月国皇室只有你一个皇子,我虽不知这是为何,但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你的父皇将所有的父爱给了你,父慈子孝,你自然是接受不了七皇子杀兄弑父的行为。”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这是许昭要教会沈凌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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