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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小城市的白玮清秀文气,由于父母早年离异打小自力更生,那一身浩然正气和谭帅这类除了淫欲就没有追求的富二代截然不同。
每天清晨,他就和牙牙学语的小孩儿似地在还未睁眼的校园里练习发音,谁都觉得他毕业后一准儿能接罗京的班。
为了即将告别的大学生活,也为了即将步入爱情坟墓告别单身的沈措与林南音,新买了一辆奔驰四门轿跑急需得瑟的谭帅决定带上大伙儿自驾出游。
本来约好一同堕落只是沈林谭邱四个人,但由于白玮和沈措是室友,平日里同甘共苦的关系还算不错,便也拉扯上了他。
拗不过大伙儿的盛情拳拳一片至诚,受邀之人欣然应允。
四男一女闹腾大半宿,扛不住的先趴了窝。
谭帅向来千杯不倒,邱岑歌没喝多少,就剩他俩还坐得笔挺端正。
陷在无端的沉默里,谭帅突然开口问了一声,“你既然想当画家,干嘛高考那会儿不报美院,要来中戏?”
邱岑歌瞥了一眼早已醉卧美人膝的沈措和蜷在一角不省人事的白玮,然后掉过头凝视着谭帅的眼睛。
酒后的白皙两颊微微泛出酡红,一双眼睛似波光粼粼又似星光熠熠。
他慢慢生出一个挺温柔的笑容,“想不想听个煽情的答案。”
谭帅愣上一愣,随即也勾起了嘴角,说,“我可提醒过你,别近墨者黑。”
“晚了。”
四唇相接。
像头一天上岗的邮递员在他的第一封信件上盖上邮戳。
像舐到蜜。
酒后忘形是个理由。
年少轻狂也是个理由。
那个邱岑歌没有说出口而谭帅已经心知肚明的答案是:我来到这里,与你相爱。
沈措酒量本就不好,又替林南音挡了几杯。
走出酒吧的时候已经大醉酩酊,倒头栽在谭帅肩上就睡了——再睁开眼时看见周遭一片雪茫茫的白。
他躺进了医院,幸好伤不太重。
驾车的是白玮,但车是谭帅的。
那时电子警察还没这会儿那么发达,事故全过程无法窥探清楚,只知道被撞翻的夏利车里是一对外地入京的年轻夫妇,还带着个小孩——三人当场身亡。
而肇事车上的年轻男女各自挂彩之余,一概熏熏然神志不清,逃得过天网恢恢,逃不过良心的谴责。
最后酒驾的白玮被判了刑。
蹲监狱的时候得了病,没多久就死了。
这件事对几个活着的人打击都挺大。
尚未毕业的邱岑歌扔下画笔,移民去了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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