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最妥帖的方式教育完儿子之后,满载而归的孟仲良心情舒畅地走了。
孟旖放转过身,用弓起的背脊对向身后之人以示抗议。
他的愤怒如同牙齿摩擦打颤而发出咯咯声响,厌恶憎恨沈措不假,可无法规避的事实是——这个男人散发出危险而致命的吸引力,是他的恋人自己选择一头扎进去的。
“你现在满意了?”
林北声俯下目光看着正和自己冷战着的恋人,冷嗖嗖阴沉沉地出声道,“你这么闹是想让我被撤职还是开除?”
孟旖放哼唧一声,憋了半晌轻轻嘀咕了一句,“老东西要是为这事儿找借口处分你,我跟他没完。”
回过头,见得对方那张若心情好点儿还能染上些许红晕的脸现在完全是惨无人色,忍不住又说,“瞧瞧你的脸,跟奔丧似的!
甭猜,肯定是被那姓沈的脱光玩尽后又扫地出门了。”
翻了个白眼,冷冷冒出一字,“贱!”
林北声一抬手就扯掉了他的输液管,针头猝尔掀开皮肤,疼得病床上的人立马低吼出声。
大男孩骂骂咧咧一顿之后,忽而又捂腹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
“我想你在沈措面前肯定不会这样吧。”
皱起眉端,不明白这人的意思。
“不单是在沈措面前,在所有人面前都不会这样吧。”
五官俊朗英挺的大男孩,此时的灿烂笑容显得既开心又稚气,即便由于这种过于开心和大幅度的笑容造成了他身体上的痛苦,他也毫不在意,“这让我想起我爸和我妈。
你看我爸,人前那叫一个道貌岸然、正人君子!
那刚正不阿、谦恭有礼的一张老脸,写满了‘我来自陕甘宁,我是人民的好公仆’。
可在我妈面前,磨牙放屁爆粗口,什么坏习惯坏毛病都有。”
本就挺有神的一双眼睛泼出更为明亮的光,孟旖放边摁着前胸状似痛苦边止不住开怀笑容地说,“林北声,你不承认也不行——我是你最亲密的人,你的心都这么认定了的。
为此我决定接受你的蹂躏。
你来吧,不用客气。”
“神经。”
一贯没什么耐性的林北声瞟了个眼白给病床上的男人,掉头离开了病房。
一所民办高中的校门口。
忙碌考试周的尾声,一阵铃声解放了新中国的当下花朵与未来栋梁,一群十六七岁的大孩子散如放风。
特别喜庆。
开车来接儿女放学的家长不算太多。
一辆橙色的兰博基尼停于其中,显得尤为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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