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启从小就被管得严,很少有出来走动的机会,好不容易离他爹这么远早就憋不住了。
梅花清香,烧鹅炖得软烂脱骨,王启吃了好几天干粮,早就受不住了,想着娘又不在,自己偷偷吃了她也不知道,于是张嘴就吃净了一只鹅。
宁宣看他吃得高兴,还跟他说城里哪些地方的东西好吃,日后他可以自己打着马儿带着娘一起出去品尝。
王启看宁宣言语谈吐都很有风度,吃饱喝足后没忍住捂着肚皮说了实话。
他拍着宁宣的肩膀,很抱歉地跟他说:“娘还说不让我吃宁家的东西,怕坏了肚子,我看哥家里比我家还宽敞干净,哪会坏什么肚子呢?”
宁宣握住马鞭子的手一紧,哦了一声还笑着跟他说:“不要紧,你娘也是怕你水土不服才这么说,你要是不听她的话岂不是辜负了她一片慈母心肠?这话不要再提了,我只当做不知道,你回家也别让娘知道。
要吃什么回头我都带你出来吃。”
王启看他这么善解人意,心里更笃定宁宣是一个可以结交的朋友,哪还顾得上什么娘的嘱咐。
宁宣一口也没再吃东西,笑眯眯地看他吃完,又陪王启在外头逛了一圈,让人给他打包了几份四川点心带回去藏着慢慢吃。
王启感动得眼泪汪汪的,直管宁宣叫哥哥。
宁宣从马上下来,拍着他的肩膀,笑:“都是自家兄弟。”
又说:“你娘的话也要听,别让她担心。”
小少年拍着胸脯保证:“哥放心!”
等人一走,宁宣一转身脸当场就黑了。
想到前几天他还在圆圆跟前笑,心里头郁气就止不住地翻腾。
刘怀义笑着咱给他牵马,宁宣正窝火,一脚就踹在他心口上。
刘怀义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战战兢兢跪在地上磕头。
宁宣看都没看他一眼就走了,花兴儿和花旺儿都不敢跟他说实话,给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也溜了。
门房搬了个凳子笑嘻嘻地屋子里磕瓜子儿。
他徒弟在旁边给他捏肩递水,问:“师父怎么这么高兴?”
也没什么可乐的事儿啊。
魏门房哼着歌儿哈哈大笑,道:“傻子,你师父升官儿的日子近在眼前喽!
这么踹了一脚出去,宁宣气也散了不少。
院子里很快来了丫头说大少爷回来了,青罗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没一会儿就有一双黑色的靴子从她眼前走过,青罗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宁宣会踹自己一脚!
屋子里暖香袭人,宁宣进去看着段圆圆的表情就知道她已经知道了。
段圆圆一看他的脸色也知道表哥肯定也知道了,她走过去给宁宣取了披风挂起来,握住他的手当暖炉,说:“她们不吃就不吃呗,不吃还节约一只肥鹅,省钱的事,表哥应该开心呀。”
宁宣微笑着说:“傻子,肥鹅能值几个钱,你的脸面才值钱呢!”
想到圆圆忙上忙下的,最后还被人这样冷待,他就火从心头起。
看不起段圆圆不就是看不起他宁宣吗?
段圆圆犹豫着要不要现在就给宁宣说宁文博的事。
看宁宣脸色这么难看,她也不太敢立刻开腔!
米儿见状就从外头转进来,福身给宁宣请了安,手上还在拿着几只纸做的猫狗。
宁宣看看她又看看段圆圆。
一个媳妇儿一个孩子,再加上他,真像三口之家。
宁宣不气了,笑着把米儿叫起来问她这个折的是什么。
米儿说是些事她爹走商卖的灯笼,她只会折纸的,她道:“我太爷爷做的兔儿灯才好看,我做的连我爹也比不上。
宁宣对这些商户的事很感兴趣,听她这么说就笑:“都是生意人,搞不好八百年前是一家。”
他喝着茶问:“你家在哪里?是怎么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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