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太丢脸了!
八辈子没见过肉似的!
方小太太让人给她捧一杯花茶去味儿,埋怨她从来不登门瞧自己。
她道:“我进了这道门,就是不断腿的瘸子,上哪儿都有人盯着。
想叫你也没称手的人传话。”
杨姨妈不说话了。
方氏跑到宁家给二房做小,她偷摸放了棒槌溜出去打听,知道是卖衣服的宁家,她就把这个跟一起一起吃饭洗衣服的姑娘忘了。
穿不完的衣服,那不就是花不完的钱么?
瞧杨知县就知道有钱人是怎么样的,都怕穷亲戚上门打秋风!
自己要是跑到宁家好不好反而让人瞧不起方氏母女。
白白让她们生受那些气做什么?
谈话间,嬷嬷回屋子里找出个蓝布包儿出来摆在桌子上,挨个打开给杨姨妈看。
里头摆了五朵花,大小样式都跟之前杨姨妈送的差不多,只是做得非常薄,拿在手上一个还没几颗黄豆重。
不过杨姨妈送的是绒花,方小太太给她的是金花,另外还有两匹素布要让她带回去。
素布颜色有点发暗,估计是下头人哪年从主子那得的赏,跑过来巴结她翻出来的。
方小太太穿不得,送给周围的丫头婆子人家也看不上。
杨姨妈没要布,道:“这个太贵重了,我不好收,八百年不来瞧你一次,来了也没给孩子买个银锁片,哪有脸拿回去?”
方小太太现在身上不差钱,硬要她收。
哪家的亲戚登门宁家不大包小包地打发回去,怎么她的亲戚就用不得?
方小太太阴着脸看着丫头道:“哪个嚼舌头我就割了谁的舌头,咱们家说不出话的人还少了不成!”
丫头吓得都跑过来跪着劝杨姨妈把东西拿回去,杨姨妈吓了一跳,看方氏这么威风没敢在多嘴。
最后杨姨妈到底是收了花,就是说什么都不要布。
布多贵啊,她哪能要!
这几朵轻飘飘的花不值钱,收下戴两天倒是好看。
杨姨妈拿着花玩,方小太太不好说话,只是低着头喝茶。
她知道杨姨妈不认识金子。
杨姨妈老家在隔壁县乡下一个小村子里,周围修的都是一溜儿矮棚,她跟爹娘就住在里头,春夏秋冬都露一节手脚脖子,她五岁多就跟着娘老子下地干活,背着猪草从乡里走一天多的路到城里卖,卖完了又牵着娘老子的手回家,一寸布一寸铜,杨姨妈一辈子也没穿过打褶的衣服,银子还是到了杨家才知道是什么样子。
金子?她估计都没见过!
杨家那太太防人跟防贼似的,杨姨妈就是见到了金子人家也只会说——哦,那个啊,那个是不值钱的小首饰。
丫头嬷嬷低着头,都觉得杨姨妈面憨心奸,破落户还看不上宁家的布!
方小太太伸手哄儿子,想着等会儿让丫头送她出去再跟她说是什么东西,自己上赶着说也怪没脸的。
这下自己不欠这老婆子了,以后杨姨妈再过来打秋风,她就理直气壮地把人赶出去!
杨姨妈带着任务来,吃了饭拿了花也没走,坐在凳子上说她总算是苦尽甘来,当年那么受罪,哪里想到今天还能享这么大的福?
吃穿不愁仆妇成群的。
方小太太把孩子交给奶娘,让琴姐去守着弟弟,道:“做人小老婆哪有好日子过,都是熬一天是一天。
姨妈不知道,这个是地主的女儿,那个是官家的宝贝,我一个丫头都没带过来,屋子里谁不笑?伺候过太太的婆子丫头张着嘴巴一口一个嫁妆体面地挤兑人,要不是我下狠手把人打得稀烂,早就成孤魂野鬼了。”
杨姨妈见缝插针叹了两回,几下就从苦日子拐到告官上头。
方小太太差点被水呛着,她摇头:“我一个妇道人家,上衙门做什么?名声不要了?姐儿还没嫁呢!”
杨姨妈一五一十地把杨知县托自己传的话学了一遍,让她找人写状子告三兄弟杀爹夺财,有她哥在万事无忧。
方小太太听到眼睛都亮了,两个人本来说好好平分幺儿的那一份,她心里还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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