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能的话，还是恨着自己吧，总比痛苦强。
一句话分了几次才断断续续的说完，之后小姑娘的手便无力的垂了下去。
云乔当晚直接进了icu，手术过程中多次出现心脏骤停，几经波折，还是不太稳定。
因为她的病情不稳定，医生建议不能轻易转院。
顾清衍颤抖着手通知了父母，云晴听后在电话另一端泣不成声。
顾明朗开口的声音也变得苍老无力:“我们马上安排私人飞机回国。”
顾清衍:“以防万一，我已经通知斯密斯医生回国了，今晚落地a市。”
“好，这个你来安排吧，现在我通知国那边进行资源设备转移。”
我们乖乖会没事的
重症监护室外顾清衍眼神空洞的盯着手术室的方向，双腿站的麻木也没动。
他伫立在走廊中央一整天，从鱼肚泛白站到日薄西山。
期间护士医生进进出出，里面形势严峻，顾不上理会他。
做手术的是a市华清医院的院长，他亲自操刀。
华清医院是a市最好的医院，如果连华清都无能为力的话，那a市恐怕没有医院能救的了云乔。
夕阳的光线略过顾清衍打在手术室门上，好像在给里面的人带去生的希望。
整个楼层都静默的可怕，随处可见双手合十，跪地祈祷的人。
一切都充斥着对生命的敬畏。
顾清衍的腿已经站的没有知觉了，他怕云乔出来照顾不了她，刚抬脚一个踉跄，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他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以往顾清衍能做到谈笑间吞并对手公司并且对方还得反过来感恩戴德。
而现在的他，需要借助手臂的力量才爬到墙边，浑身脱力的倚在墙上。
等腿稍微恢复了点知觉后，他把右腿曲起来，手无力的垂放在膝盖上，头紧贴着墙壁，面如死灰。
他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呢？
一想到自己这么没用，连妹妹都保护不了，顾清衍用后脑勺在墙上猛撞了几下。
黑色的发缝里面渗出一丝血迹也不在意，这本就是他应该受的。
寒冷的天，顾清衍没来得及穿外套就出门了，冻的脸庞苍白，嘴角失去了唇色，西装衬衫上全都是褶皱，整个人颓废得再没有往日精英风范。
突然，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院长满头大汗疲惫的走了出来。
顾清衍见状连忙撑着膝盖起身，却因为承受不住全身的重量重重的磕在地上，他没缓冲，又重新站起来。
开口的声音有些嘶哑，“医生，怎么样了？”
院长推了推眼镜，“暂时稳定住了，不过还是要继续观察。”
补了一句:“她的病太过棘手了，如果再发生这种情况我们可能也无能为力了。”
院长说完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离开了。
顾清衍还没来得及质问，什么叫无能为力？
手术室的大门再一次打开，护士推着躺在病床上戴着氧气罩虚弱的女孩出来了。
云乔白嫩的小手被针扎的泛青，脸色泛白，氧气面罩上满是雾气，她现在呼吸很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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