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的一应事务结束,傅家人便该打道回府了,只是自从婚礼后,傅容心浅浅病了一场,便以瞧病为由,被傅泠留了下来,说是华京的大夫见多识广,留下看病,于病情有益。
可如此一来,有一件事便让薛执宜犯了难。
因为薛若妤堪堪有孕一个多月,唐敬磊已然给江州唐家去了消息,打算在华京把胎坐稳了再回去。
如果没有傅容心,那么薛若妤自然是留下为好,毕竟山高路远,路上周折,对一个孕妇来说的确辛苦。
可傅容心包藏祸心,薛执宜不敢保证这养胎的时日里,傅容心不会有别的什么小动作。
看着绛雪轩窗外的飒飒秋风,薛执宜面色如素,心里却已暗自打算:不能让薛若妤和傅容心处在一个屋檐下。
她得想个绝对不会伤及薛若妤的法子。
“秋云。”
她唤了声。
秋云便应她:“小姐有什么吩咐?”
“长姐在华京住下,府里的人我担心伺候得不好,你过去替我照顾一些时日吧。”
秋云是薛执宜的人,按理说大小姐有自己带来的下人,夫人那边也会另外安排,秋云过去,多少显得有些奇怪。
但即便心中不解,她还是应下了薛执宜的意思:“是。”
可薛执宜却忽然拉住了她的手,神色异常严肃:“不管生什么事,你都要仔仔细细记在心里,事无巨细地告诉我。”
见她这般认真,秋云郑重点头:“是,秋云遵命。”
……
京郊。
庄子虽不至于让薛二小姐挨饿受冻,但定然是比不得薛府的富贵。
薛盼柔对着铜镜,气得下巴上的痣都在抖。
“我惯用的香膏早就用完了!
这鬼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想用些精细脂粉都买不着,我的脸都糙了!”
她抓起个木梳就往窗上砸,结着蛛网的窗户纸本就残破不堪,又被她硬生生砸出个窟窿来。
“这什么鬼地方!
我受不了了!
一走进来就觉得浑身痒!
难不成真要我在这待半年!”
“小姐……”
被一同落过来伺候的丫鬟玲珑,来时还是光鲜亮丽,此刻衣裳上已不知何时沾上了洗不去的污痕,头也枯燥起来,看着分外潦草。
可她也只能耐着性子,小心翼翼劝慰:“奴婢每日都打水给您沐浴,如今天气冷了,更是没有蚊虫,身上又怎会痒呢?是小姐您心中烦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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