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霍无忧伤怀,隋云朗一时不知如何宽慰,只能道:“我是你兄长的幕僚,也是他的朋友,无疾虽已去,但我会如当初答应他的那般,替他照顾好家人,你便只当我是兄长就好。”
“去去去。”
不料,霍无忧突然色变:“你别占我便宜。”
顿时,隋云朗脸上的伤感也云消雨散:“你搞清楚,我是在宽慰你,霍无忧你简直不识好歹!
要不是看你受伤了,你看我打不打你!”
二人相看两生厌地推搡了一阵后,隋云朗问他:“说真的,赵煦是恭王的人,你有打算投靠珹王吗?”
霍无忧又正经了起来:“珹王一样不是善类,我也并不想参与党争,但如果是为了报仇,我们的确可以借珹王之力成事。”
“哎,对了。”
隋云朗想起什么,问:“听雁归说,你今天被顾世崇那小王妃救了?她心眼还怪好的。”
听着这称呼,霍无忧心里没来由涌起一阵膈应,他不友好地看了眼隋云朗,啧声:“我也奇怪,薛振通和赵煦是亲家,我擅闯赵府,她居然选择帮我。”
隋云朗被他瞪得莫名其妙,也不知道哪里惹着他了,只微微一叹:“一个小姑娘家的,懂得什么朝局?兴许只是她人好吧。”
说到薛执宜,霍无忧的脑子里浮出的画面,是她调戏他后狡黠又无辜的脸,他轻哼一声:“她可未必不可恶。”
……
夜已深。
素月替薛执宜拆髻的时候诶了声:“小姐,你的珍珠钗不见了。”
“珍珠钗?哪个?”
她问。
素月道:“是那个白梅的。”
薛执宜想,今天生的事情太多了,兴许是出门的时候不知道掉在哪里了吧。
“三姐姐,那钗要紧吗?”
薛如宁小声道
薛如宁说想跟着薛执宜学看账本,最近日日都来她这。
今日她出门了一整天,本以为薛如宁不会来了,没想到这小姑娘倒用功,还是攒了一堆问题来问她。
其实薛如宁学东西还是很有天分的,可惜她生母早亡,薛振通又对她不闻不问,硬生生耽误了。
薛执宜朝她一笑:“不要紧,幸好丢的那个便宜。”
那朵珠花小小的,只在间作为点缀,若非素月此时说起,或许她都现不了妆奁里少了这么一个钗。
想到薛如宁,薛执宜心里有些愁,她不是薛家的亲女儿,早晚是要离开的,而薛家早晚会出事,她不是很希望这小姑娘被薛家连累。
可薛如宁和薛若妤不一样,薛若妤有唐家护着,可她总不能为此,想法子让薛如宁早早嫁了吧?若是夫家是个不靠谱的,一切只会更糟糕。
见薛执宜拆了髻准备歇下,薛如宁也捧着厚厚的书乖巧起身:“三姐姐,天色不早,我先告退了。”
薛执宜回过神,道:“让秋云点个灯笼送你回去。”
待送走了薛如宁,她也得暇回忆今天生的事情。
看着左手虎口处的那半朵蓝色小花,她脑中闪过霍无忧的脸。
霍无忧想做什么?
上次是在薛家神出鬼没,这次是赵家。
薛家,这辈子的赵家,以及上辈子的沈家,都是恭王党的人,这么看来,霍无忧就是针对恭王党的人,所以他就是珹王的人无误。
而按照上辈子,霍无忧污蔑沈家的时间来看,这个时候,他应当在搜集,或者说制造月岭关惨案的证据。
沈弛言这辈子已经不是恭王的人了,那霍无忧便没理由害沈家,所以……他现在决定污蔑赵家了?
薛执宜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总之,她重生以来,很多事情的展逐渐偏离了前世的轨迹,也不知道薛家的后续会不会因此有所改变。
前世,为洗清薛家人的罪名,薛执宜以官妓的身份游走于权贵之间,也由此探得了薛家获罪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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