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鼻尖一酸,眼泪不争气地流出。
难道不是他欺负了她么?
初次是她中了情药,错与他春风一度,可接下的第二次,难道不是他暗示她去含章殿?
一次又一次,她依稀记得天子很晚才放过她。
她与天子不清不楚,此时天子却点头同意,赐婚她和陆涿绪。
荒谬,荒唐!
天子他气疯了吗?
……
山庄别苑。
绿树婆娑,幽幽清风从窗柩吹来,远离了马场的喧嚣,别有一番宁静。
刘胤望着窗外的景致,长指把玩釉彩茶杯,眼底辨不出情绪,问道:“你安插的线人如何了?那件事这几日有什么进展?”
谢枭自信地笑了笑,“臣办事,陛下放心,一切尽在掌握中。
再给臣一点时间,就快吊出后面的大鱼了。”
刘胤放下茶杯,眼皮一掀,看向谢枭,“朕只给你一个月时间。
一个月后不管进展如何,朕都要定武安侯的罪。”
谢枭闻言一愣,没想到事情转变如此突然,急着劝道:“陛下,虽说目前的证据能给武安侯定罪,但这无疑是打草惊蛇,他身后的那条大鱼,才是我们一直想铲除的。”
“所以朕给你一个月时间,若是能拿到勾结证据,固然是好;若是没有,舍了这鱼饵,便舍了。”
刘胤态度坚决,不容退让,将茶水倒掉,茶杯倒扣于桌上。
谢枭只得应下,“臣明白,当抓紧些了。”
费尽周折找到的证据,不能就这样小材大用,对付一个武安侯容易,然而这不是他想要的,他要背后那人血债血偿。
……
夕岚等了好久好久,终于在马球赛快要结束的时候,看见永宁的身影,迎过去,却发现主子眼睛红红的,着急问道:“殿下,您眼睛怎么肿了?您哭过了?陆小侯爷难为殿下了?”
永宁慌忙低下头,摸摸眼角,“他没欺负我,只是回来时眼睛进沙子了,揉的。”
夕岚松一口气,“奴婢见殿下还不回来,以为出什么事了。”
永宁抿唇,对马球赛已经没了兴致,更不想再去凑热闹,“咱回宫吧。”
她出宫,天子怎会不知道?就连她偷偷约见陆涿绪,天子都看得请清楚。
她的一举一动,皆在天子的监视中,为了避免不好的事情发生,她还是不要出现在陆涿绪面前。
赐婚一定天子说的气话,不可当真。
于是,热热闹闹的马球赛还没结束,永宁就提前离开了,以至于后来陆涿绪四处寻永宁的身影,都没寻到。
半下午的时候,永宁回到玉芙殿,银雪洗了些永宁喜欢吃的樱桃出来,“以为殿下要晚上才回,不料太阳还没落山,您就回来了。”
琉璃盏里樱桃小巧玲珑,红艳艳的,活像一颗颗饱满的红宝石。
永宁眼前一亮,“今儿这樱桃比昨日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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