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胤笑了笑,不明白也没关系,晚些时候便什么都知道了。
夜幕降临,飞鸟归巢,在渐浓的夜色中聒噪的啼声慢慢消失,归于宁静。
值守在殿外的宫婢被遣散,月华如练,庭院寂寂,不时有蟋蟀声打破夜的寂静。
门窗虽紧闭,可仍有女子细微的娇声传出,细听之下是生生央求和催促。
寝殿灯火通明,宛如白昼,灯台上烛火摇曳闪烁,那映在墙上的两道影子也随之微动。
永宁跪坐在柔软的蒲团上,身前垫了一个软垫,贝齿咬着唇瓣,趴在梳妆台边,一抬眼便看见镜子里的模样,她面红耳热,羞耻感铺天盖地而来,将她紧紧包裹。
轻衫堆迭在她的脚边,绣了菡萏的藕色小衣明晃晃地放在最上面,论谁看了也不禁红了脸。
梳妆台上倒扣了一面镜子,以及一盘颜料,仅有黑、白、青绿、鹅黄四种颜色,颜料有些特别,带着淡淡栀子花香。
男人将她圈于身前,一支金钗绾起披散的柔顺乌发,斜斜插在发间,那如雪般的背脊堪比上等的宣纸,不论是提笔写字,还是作画,都是极好的。
刘胤修长的手指握着笔杆,柔软的笔锋沾了沾盘中白色颜料,于雪肌上游走,一笔勾画出细长的线,一朵栀子花瓣的形状渐成,与那雪肌上的另外几片花瓣汇聚,花朵栩栩如生。
笔锋游走间,永宁酥酥痒痒,纤薄的雪肩忍不住地轻颤,贝齿紧紧咬住唇瓣,将声音压回喉间。
永宁纤白的手指抓紧身前的软垫,指骨因用力而泛白,她侧过头去,杏眼微微泛红,颤着声音央求道:“哥哥,别画了,好不好?”
她着实受不住画笔掠过的痒意,不得不低头讨好。
刘胤神色大淡淡,仍旧是不茍言笑的矜贵威严模样,对于兴起的这件事,格外严格,挽住细腰的手抬起,按住她轻颤的肩膀,沉声说道:“不画完,不准睡觉。”
“哥哥金口玉言,岂能失信?”
除了在背后画朵属于他的栀子花,他还想在前面画她喜欢吃的颗颗小樱桃,正好物尽其用。
长指握着笔杆,刘胤轻轻一压,笔锋于雪肌上染了一片纯白,好似轻盈的栀子花瓣。
永宁心头颤动,埋头在软垫里,让声音闷在垫子里。
刘胤的手臂绕到前面,长指挑起她的下颌,沉声开口,让人不得拒绝,“抬头,看着镜子,看着它。”
永宁被迫从软垫抬头,抬眼便看见了镜子中男人漆黑的眸子,她眼跳心惊,莫名生出惧意。
刘胤取来梳妆台倒扣的那面镜子,将背上渐成的花朵映入镜中,使得嵌在台案的那面梳妆镜看得一清二楚。
他偏执地说道:“哥哥不是常教念念,遇事不可半途而废?看着哥哥怎么画完的。”
刘胤给她看了一眼,便将镜子倒扣回台案上,在她颈后落下湿热的一吻,永宁抖抖瑟瑟地抱紧软垫,手心渗出细密的冷汗,喉间几乎发不出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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