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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宁神情凝滞,紧绷的弦彻底断了,抓着夕岚的手无力地垂下,好似有什么东西坍塌了一样,喃喃自语,“是真的,皇兄真的让我嫁他。”
提到这事,夕岚说道:“您晕倒的时候,陆小侯爷来过一趟,本是得了陛下的允许,想见见您,哪知……”
“陆小侯爷给奴婢留了这个,让奴婢转交给您,说这次您总得收下。”
夕岚从桌上拿过一个锦盒,永宁眼熟这个锦盒,打开一看果真是那日陆涿绪欲送给她的那支金钗。
永宁心里乱成了一团麻,脑袋快要炸了,只觉那金钗拿在手中沉甸甸的。
殿门被打开,嬷嬷忽然来到偏殿,神色焦急,“殿下,信陵王说什么也不肯喝药,您快去看看吧。”
永宁忙将金钗放回锦盒中,掀开被子下床,顾不得其他,趿鞋匆匆离开偏殿。
早上的时候,珣哥为了快些好起来,积极喝药,怎么才过了半日的功夫就吵闹着不愿喝药了?
里间,宫婢端着药,在榻边劝刘珣喝药,刘珣看见永宁的身影,将被子裹了裹,翻了个身,留了个背影给永宁,生着闷气。
“你们都下去吧。”
永宁接过宫婢的药碗放床边小凳上,坐在床沿,轻轻拍了拍弟弟的背,温声道:“怎么突然使性子了?这药太苦了,珣哥不愿喝?”
刘珣裹着被子往床里边挪了挪,不愿让永宁碰,闷头不说话。
小小的一团裹在被子里,连背影都带着倔强和不悦,永宁耐着性子问道:“怎么突然不高兴?”
寂静无声,等了好半晌,刘珣才闷闷地开口,生气抱怨道:“骗子,阿姐是大骗子,成婚嫁人,又要丢我一个人在宫里。”
永宁的手悬在半空中,母亲去了以后,她又被迫离宫去了寺庙,留珣哥孤孤单单在宫里,他这是孤单怕了,心思异常敏感。
永宁心里不是滋味,更加心疼了。
“这是陛下赐婚,木已成舟,阿姐也没办法。
就像珣哥是亲王,等再长大些,便要离宫去封地。”
“阿姐不是明日就出嫁,出嫁前会在宫里陪着珣哥的,成婚后也会常回宫看望珣哥,又怎会把珣哥忘了呢?”
永宁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阿姐昨儿不是还答应珣哥,等珣哥的水花痊愈,就一起去御花园放风筝,可现在珣哥不喝药,放风筝也不知要等到何时去了。”
良久,刘珣嘟着个嘴从床上爬起来,探身端过凳子上的药碗,一口气喝完了。
他身上的水花已经消了许久,精神气也比前阵子足,再等几日估摸着就能痊愈了。
永宁拿锦帕给他擦擦嘴,端去漱口的水,他漱了漱口,又吃着永宁递去解苦的蜜饯。
刘珣还在为永宁出嫁的事情不开心,伸出小指来,“拉钩,骗人是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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