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问鱼只知道那是神仙草,他不知道还有一种草,是神仙草的变种。
因为外形、气味都一模一样,每次制香的时候,掺入一两根,根本不会有人察觉。
玄武司。
黄壤躺在床上,默默地等待。
她回想自己的一生,发现真是可笑。
自从嫁入玉壶仙宗后,她有一百年在等待谢红尘。
后来被刑囚于山腹密室,她有十年时间等待脱困。
现在,她开始等待第一秋。
风雪之中,传来极熟悉的脚步声。
黄壤恨不能惊坐而起。
门吱呀一声响,人还没进来,风雪先灌了一屋。
第一秋关上房门,他似乎极为困倦,只简单脱了衣裳、鞋袜,径直上榻。
黄壤等了半天,见他不打算搭理自己,顿时十分失望。
可是过了一阵,她突然觉得被子在微微抖动。
黄壤不明所以,她余光看过去,在微弱的烛火中,第一秋在发抖。
他是在哭吗?
黄壤心中震惊,顿时出现了很多想法。
他去见了他爹,回来之后躲在被子里偷哭。
那他爹是做了什么禽兽事?
黄壤不是无知少女,她知道这世上什么人都有……有人恋母的、恋父的,难道师问鱼……恋子?
那他……那第一秋……我的天呐!
黄壤的想法,渐渐不那么健康。
直到第一秋翻身抱住了她,她才发现,第一秋是冷。
他指尖按在她的后颈,简直像是结了冰。
他整个身体,透过衣衫都能感觉到寒气。
而第一秋很快放开了她。
他起床穿衣,又替黄壤盖好被子。
黄壤不仅看见他手腕包扎的药纱,还看见他毫无血色的脸。
他的声音也满是倦意,道:“我去书房睡。”
说完,他拿了轻裘,关门出去。
那一刻,黄壤想要留下他。
可惜如今的她,就像一张琴、一棵树,说到底只是死物。
人间风寒雪骤,谁又温暖得了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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