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今日是她生辰,谢红尘爱妻心切,准备些什么,也是理所当然。
谢绍冲一脸了然,道:“原来如此。
那看来宗主今日是没什么闲暇了。
还请夫人转告他,我来过了。”
黄壤袅袅婷婷,向他飘飘一拜:“让师弟见笑了。”
谢绍冲哪会真的见笑,他道:“宗主与夫人夫唱妇随,百年同心,乃仙门之楷模。
绍冲羡慕还来不及,岂会耻笑?”
黄壤步履端庄地将他送出去,待返回殿中,却见谢红尘已经跌落床下。
他甚至撞倒了花瓶,显然,他刚才听见谢绍冲的声音,想向他示警。
黄壤将他扶起来,将他重新扶回床上,说:“你出不去,他也听不见。
我打开了避音障。
这小东西昔日或许对你无用,但对付现在的你,却绰绰有余。”
避音幛是仙门常用的小玩意儿,隔绝里外声音。
“黄壤,你疯了吗?!”
谢红尘一直压抑的情绪终于爆发开来。
他抓住黄壤的领口,怒道:“你同谢元舒同流合污,你明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能给你什么?!”
黄壤拨开他的手,将他扶到床上坐好。
见他眼睛重又流血,只得为他换去药纱。
此时此刻,她甚至柔声劝他:“你身上伤毒发作,不应动怒。”
谢红尘握住她的手腕,耐着性子同她讲道理:“谢元舒修为低下,又无甚才干。
他不能统领玉壶仙宗。
而且他若得势,岂会倾心待你?!
阿壤,你放开我。
我会制住他,这件事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
我也保证,绝不追究,好不好?”
“红尘真是深明大义。”
黄壤好奇地抚摸他的脸,问,“我与他有肌肤之亲,你也不会追究?”
谢红尘摇头,说:“不会。”
这话他倒是说得肯定,“你不会喜欢他的。”
黄壤的指腹一路轻抚过他的鼻尖,问:“为何?”
“因为……”
谢红尘说到这里,却突然无声。
因为你大抵还是喜欢我。
他心里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
原来一百年,即使是一块石头、一根木头,也终归还是有些感觉。
他没有再说下去,不知为何,心中千丝万缕、枝枝蔓蔓地疼。
黄壤的声音很平静,她说:“有时候,我觉得他也挺好的。
起码他还知道我生辰,知道在那天送个什么小玩意儿。
红尘,你还记得我生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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