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鲍武年长第一秋许多,因第一秋年纪轻轻便执掌司天监,二人难免如长辈一般,对他更关心一些。
鲍武搔了搔头,也是不解,说:“监正进了塔便没再出来。
可能是陛下留下他用晚膳了。
毕竟围捕虺蛇,他立下大功,难道还有人为难不成?”
李禄一想,也是这个理。
二人便没再细究。
可第一秋这一去,便是五天不见踪影。
李禄着了急,三番五次派人打听。
他在宫中人缘甚好,平素打听个什么消息也都方便。
唯独这一次,半点消息没有。
但他也得知,和第一秋一样了无音讯的,还有其他的皇子皇女。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人知道。
第一秋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狭窄的小床上。
他动了动手,发现手腕上竟然还缚着索链!
自己竟然是被囚在此处?
他想要坐起来,然而连颈间也有铁环将他牢牢困在刑床上。
“谁在外面?”
第一秋开口,声音又干又涩。
但随着他这一句话,外面立刻有人进来。
那人走到刑床边,低头俯视他。
正是御医院的医正裘圣白。
他凑上前来,问:“监正可有不适?”
第一秋吃力地活动双手:“放开我!”
裘圣白伸出一只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问:“监正请看,这是什么?”
第一秋别过脸,一种狂躁的情绪瞬间涌上来。
他怒道:“放开我!”
裘圣白只得退开些许,说:“待监正冷静些,微臣再来。”
说完,他转身出了这方小小的囚室。
外面,禄公公小声问:“裘太医,如何?”
裘圣白道:“目前看来神智清醒,只是略有躁气。
十六殿下如何了?”
禄公公叹了一口气,小声说:“就在方才……已经咽气了。”
裘圣白沉默许久,说:“监正的药,为他再加重些。”
禄公公连忙吩咐手下内侍去做。
囚室里,第一秋心中躁郁,但他强忍着没有呼喊挣扎。
他从四岁开始沉迷铸器,性情早已如同他的双手一样稳定。
他忍着胸腹的烦闷,说:“裘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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