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秋终于问:“所以,我们所有人,都是代价?”
师问鱼松开搭在他肩上的手,道:“你们是朝廷之柱石。
只有改变你们的体质,司天监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对弈仙门。
而放眼天下,没有比虺蛇血更好的宝物。”
第一秋注视他,企图从他脸上看到一丝为人父的悲悯。
可是没有。
“父皇。”
第一秋重拾了这个称呼,问:“那些死在圆融塔里的人,你有看过他们一眼吗?他们都是你的亲骨肉,你有想过他们其中任何一人吗?”
师问鱼并没有看他,只是道:“朕之血泪,已然尽付与天下。”
所以,你没有。
第一秋垂下视线,师问鱼说:“你早晚会知道,朕是对的。
朝廷不能统御仙门,就必须有实力对抗仙门。
否则何以稳固江山?好生歇着吧,为了你自己,也为了整个民生社稷。”
说完,他转身离去。
第一秋安静目送,春寒料峭而来,他开始剧烈地咳嗽。
血毒发作,他浑身又开始剧烈地疼痛,若万蚁撕咬、若烈火焚身。
他倚着栏杆滑坐在地,静默地蜷缩成一团黑影。
仙茶镇。
黄壤带着戴月返回黄家时,恰好师问鱼的打赏先她一步送到了黄家。
黄墅迎出来,喜笑颜开:“还是我的小十有本事。
人还没回来,陛下的赏赐就先到了。”
黄壤哪还不知道他的性情?她当即向黄墅盈盈一拜,道:“女儿哪有什么本事,还不是爹爹教导有方?”
黄墅哈哈一笑,随即道:“这两年我儿将育种的功劳都让给戴月,为父就十分奇怪。
原来吾儿竟有如此高招。
如今你力挽狂澜,陛下和八十六殿下,想必都满意得很吧?”
一旁,戴月低下头,似乎听明白什么,眼里都是衔恨。
五年来,黄壤让她扬名,原来就只是将自己当作踏脚石?!
但若仔细想想,这是很有可能的。
黄壤这个人,素来便是个重名利的。
她哪有这么好,白白便宜自己?
原来,竟然是等着自己当众出丑么?
她暗自咬牙。
而黄墅接着道:“怎么样,八十六殿下有没有奏请陛下,你们几时完婚?”
黄壤挽起他的胳膊,哪怕心中再厌恶,脸上的笑却甜美温婉:“以爹爹的才智,何须在意仙茶镇这弹丸之地?阿壤是爹爹的女儿,自然也心存远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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