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壤的座位在二师兄谢笠旁边。
她落座之后,诸人纷纷打量。
便有那怀了别样心思的,一杯酒敬到谢红尘面前。
“恭喜谢宗主喜得爱徒。”
那人满面含笑,正是迷花宗宗主柴天嵘。
谢红尘一向随和,见他敬酒,忙也站起身来,道:“为谢某这劣徒,还劳动柴宗主跑一趟,着实是辛苦了。”
柴宗主哈哈一笑,其实谢红尘收徒,既非首徒,帖子又发得仓促。
他确实不必千山万山地赶来。
派一个主事过来也是心意。
但是他既然来了,自然是有原因的。
柴宗主又看了一眼黄壤,道:“哪里哪里,宗主这声辛苦,在下实不敢当。
方才见宗主新收这爱徒,实在是端方柔雅,宗主慧眼识珠,令人钦佩。”
谢红尘自然知道这番奉承之言还有后文,他说:“柴宗主谬赞了。”
柴天嵘脸上笑意更加真诚,道:“实不相瞒,在下这次特地赶来玉壶仙宗,还有另一件事,想同谢宗主商量。”
果然。
谢红尘毫不意外,这些个宗主的性情,他太了解了。
比如眼前这位柴宗主,就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他道:“柴宗主请讲。”
柴天嵘满脸堆笑,道:“说来也是有缘,在下家中长子,根基已稳,却还未婚配。
我这孩子,谢宗主您是见过的。
虽说不敢同宗主高足相比,但人品倒也端正。
方才我看谢宗主座下这位黄壤姑娘,真是十分喜爱。”
他话说到这里,谢红尘简直连脸上的笑容都要维持不住。
席间,另一个人也皱起了眉头——正是司天监监副李禄。
以谢红尘的身份,再是如此恼怒,总不能在这种场合失态。
他放缓呼吸,极力压制心中不快,道:“柴宗主虎父无犬子,令郎自然也是万里挑一。
不过阿壤刚刚拜入我门下,学艺未成,不好即刻便另作他想。
还请柴宗主体谅。”
柴宗主当然体谅,他知道这事儿不好急于一时,道:“谢宗主说得是。
是在下心急了。
不过犬子自幼仰慕谢宗主,日日念叨。
不知在下是否有此福缘,将他送到玉壶仙宗游学?”
谢红尘不好当众驳他,只得应道:“我宗一向欢迎有志之人前来游学,柴宗主向外门报备即可。”
柴天嵘大喜过望,再三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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