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墅扫了一眼她手中的纸袋,问:“袋子里的不干净了?”
黄壤嘟着嘴,说:“出来的时候遇到大哥,被他弄撒了。”
黄墅唔了一声,他对发生了什么事并不感兴趣。
——其实单看黄壤脸上的青紫,他也大抵也猜出来。
但是终归是儿女打闹的一些小事,他哪有心思过问?
还是眼前美婢,更可人疼。
黄壤又塞了一颗蜜饯到他嘴里,说:“今天晚上秀姨不在,爹爹去我娘那儿好不好?我娘天天念着爹爹呢。”
黄墅一听,顿时忍不住厌烦。
连带着便觉得眼前的女儿也碍眼起来。
他说:“我有空自会过去。
你……”
问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什么,“你怎么知道秀姨不在?她去了哪儿?”
也无怪他疑心,春秀本就是青楼女子。
这眼看天就擦黑了,她不在家,能去哪里?
黄壤又喂了他一颗蜜饯果子,一脸天真,道:“听说去了三里坡的竹屋。
爹爹就关心秀姨,都不关心娘亲!”
“三里坡,竹屋?”
黄墅拧眉,“她去那里做什么?”
黄壤说:“不知道,爹爹再吃一个!”
黄墅哪还有心思吃什么蜜饯果子?
他立刻起身,叫了两个家丁,道:“随我出门!”
黄壤哄得他出门,这才跑到院子里。
此时,黄均已经收拾停当,黄壤扯住她的衣角,哪肯放她出门?
“姐姐今天教我读书!”
她找来一根树枝,拉着黄均在院子里的一块沙地上,开始写字。
不过半个时辰,外院就闹将起来。
那春秀果然是去了三里坡的竹屋。
而那里等着的乃是几个色中饿鬼。
一见了她,几个人哪管她是不是黄均?
黄墅去的时候,便看见了这不堪入目的一幕。
春秀哭得死去活来,此时也顾不得儿子,只能说是替黄增还赌债。
而黄增此刻还在外面躲着,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第二天,春秀就从黄家失踪了。
有人说她是被黄墅发卖了,有人说是被黄墅生生打死了。
这事儿传得玄乎,但黄增也被黄墅狠狠打了一顿。
他这个长子,算是彻底失势。
从此在黄家便似家奴一般,人人可欺。
当时,黄壤在息音的院子里,手握一截书枝。
记忆之中,她就是从这一年开始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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