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有人想阻拦,但是却被一旁的人阻止了,因为李泰初他们四个一点停马的意思都没有,但凡阻拦,就试一试被马撞上的滋味吧!
四人冲出鄯州城的消息,很快就被哥舒翰知道了,他推开窗,望着西南方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身后一人,开口道:“哥舒将军,我听说刚才那士卒禀报,说李泰初出了鄯州,这李泰初何人?”
“颜御史,这你也要管?”
哥舒翰淡淡的看了那人一眼,道:“这人是调去神武军的军士,只是因为是王忠嗣将军的义子,万春公主未来的丈夫,所以才特意向我禀报罢了。”
“如此便好。”
那人微微颌首,道:“我颜真卿自任监察御史以来,便兢兢业业,纠察不法,希望哥舒节度使能好自为之。”
哥舒翰看都没看颜真卿一眼,身为节度使,他对颜真卿这种监察御史一直很烦,颜真卿曾经弹劾朔方县令郑延祚在母亲死后三十年还未将其下葬,玄宗诏令终身不录用郑延祚,因此,可见颜真卿为人之正直。
颜真卿眼中容不下沙子,但是哥舒翰可是刚刚才动了手脚,因此越发不想与他交流了。
石堡城,在鄯州西方偏南之地,大约两百余里,若算了弯弯曲曲的道路情况,难度大概就是二十个小时行军三百里左右。
一小时十五里或许不多,可是连续二十个小时呢?
李泰初他们很快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开始减慢马速。
事实上,马的耐力并不优秀,若不是李泰初四人骑的都是优秀战马,而且每个人还有两匹,那么李泰初宁可跑路,也不会去石堡城送死,因为马很可能跑到一大半累死了。
在路上,李泰初解释了今日之事和推断后,三人也颇为气愤,毕竟当初哥舒翰只是王忠嗣麾下一小卒,若不是王忠嗣提拔,哥舒翰怎会到如今高度?
他们三人乃是王忠嗣亲人孩子般的人,自然事事以王忠嗣为先,因此今日这事,在他们看来就是赤裸裸的忘恩负义。
九郎气愤道:“等回了长安,必要向将军说明今日之事,到那时,我看那哥舒翰怎么办!”
八郎赞同点头,然后骂道:“此獠日后必不会善罢甘休,得找个机会,让将军旧部害他一害,休得让他小瞧了我们!”
“好了,别说了!”
李泰初沉声道:“这件事情就此结束,不许与义父说,此事,我不对在先,哥舒翰此举亦是应该。”
七郎冷冷的说道:“话不能这么说,陇右本就是将军旧部,当年,将军更是从河,朔两地弄来了整整九千匹战马,若无将军之功,哥舒翰怎能如此顺利的凭借陇右之地,立下赫赫战功。”
“可他毕竟救过义父一命。”
李泰初叹了口气,道:“这件事情,你们别管了,我以后会解决的,义父那边也不要说,说了也没用,只是平添麻烦。”
“好,不说。”
七郎应了下来,只是脸上满是不愉之色,八郎,九郎更是愤愤不平,若不是七郎身为兄长,已经开口了,说不准他们能气得杀回鄯州不可。
李泰初控制着马速,担忧的看着众马,道:“将近三百里的距离,这些马能撑下去吗?我们身上可是还有铁甲行礼,加起来都两百多斤了。”
三人默然,对于骑兵来说,战马就是他们的命根子,按这种跑法,三百里,肯定得死上几匹马,不死马,可能就赶不到。
要马,还是要命?
四人沉默了许久,李泰初见气氛过于沉默,于是开口问道:“话说,七哥,你们知不知道,神武军兵马使是谁?”
“好像,叫来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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