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晕着呢。”
村长回答。
温浅一边开着山路,一边想要放松点紧绷的神经,遂把他昨天剩下没问完的话继续问了:“所以这孩子到底怎么回事,能详细说说么?”
村长叹了口气,缓缓讲道:“这孩子名字叫程斯刻,名字还挺好听,是他妈给起的,他妈叫靳柔,读过些书,吸毒之前还是个老师呢,只不过吸毒之后就被学校辞退了。”
“他爸叫程强,是我们这边有名的一个混混,经常干些不是人的事儿。
他爸和他妈……诶外人也说不清到底是咋回事儿,反正因为这孩子算是结婚在一起了,当时村里都挺纳闷这两人怎么凑一对。
当时就有人猜啊……”
村长微微向前倾了身子,压低嗓子也不知道怕谁听见,“他妈是被程强给强的,有了种,才结的婚。”
“那吸毒是怎么回事?”
温浅微怔,继而点点头继续问道。
“具体到底怎么回事儿咱也不清楚,就大概三年前程强去外地打工去了,再过了一年他叫靳柔过去他那边一趟。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靳柔回来之后整个人就变了,虽然嫁给程强之后她精神一直都不好,但那次回来之后……就跟……就跟那活死人一样,整日就瘫在家里吸那个什么白粉,我在电视上看过,电视里的人都管吸那玩意儿叫吸毒。”
“如果按照你的说法,程家应该没什么钱,毒品那么贵的东西她怎么买得起?”
温浅有些听入了迷,颤抖的手也稳了不少,不再似刚上车那般恐惧。
“咱也不知道啊,就有一次我半夜巡村的时候,看见一辆不认识的车停在程家门口,我当时就猜呢,得是有人给靳柔送东西,估计不是送什么好玩意儿,都得半夜偷偷来。”
“那你们不报警?”
温浅很奇怪。
“咱不敢啊,都是山沟沟里的小老百姓,我看电视里都说了,那些人跟警察举报了之后就会被毒贩报复,要死人的!”
村长用手比了个割脖子的动作,表情严肃认真。
温浅听了有些想笑:“电视剧教您不少东西啊。”
说着,崎岖的山路终于绕到了底,温浅在村长的指导下朝县里的医院开去。
“诶你说这孩子会自己锁自己是怎么回事?”
温浅还没忘记这茬,他觉得以前自己的好奇心也没那么重,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小孩与小狗神似的背影让他十分在意,而且这孩子身上似乎藏着很多秘密,十分难得的让他很想一探究竟。
“这都是他爸造下的孽。”
村长叹了一口气,“程强结婚之后经常打靳柔,靳柔呢又是个刚的,不服软,不服软就更遭打,打着打着靳柔这个精神就出问题了,她有时候挺正常挺好的,有时候突然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又凶又狠,见谁都扑上去打啊骂的。
后来程强受不了她就去外地打工了,她一个人在家就把气都撒到孩子身上。”
“她打孩子?”
温浅皱眉,有些心疼后座那娃娃。
“打啊,不清醒的时候就打,往死里打,清醒了又抱着孩子哭。
后来她不知道哪里想出来的,搞了个链子把孩子当狗一样锁在床头,她说这样子就不会把孩子打死,我也听不懂她的意思,没人能懂,那就是个疯女人。”
村长摇摇头,低头看着昏迷的程斯刻的眼里也多了几分难得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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