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二哥说:
“二哥啊,维护一个家庭也好,带着团队完成一件事也好,都得有个灵魂人物担着担子,忍着脾气,包容担待。
既然你当初跟大哥揽下看咱妈这个事儿,你们全家又都搬过来了,你作为一家之主就得付出一些精力和代价。
韩晴不懂事,你不能和她一般见识,因为你是你家的一家之主,是领导者。
你得站在统领的位置看待问题。
想把看咱妈这件事做好,你想给嘟嘟多攒点钱,你想把你的家庭维护好,你就得想办法协调好家庭成员之间的关系好好伺候咱妈,而不是跟他们一起吵闹。
她要钱,快五十岁了,你俩过了二十多年了,你就给她呗。
妈那些钱,我从来没问过,大哥更不可能计较;大哥给的四千块钱,在你手里在她手里,不都是你们家的钱吗?
你和大哥都是儿子,你们当年结婚咱爸妈都是倾尽全力,怎么就能随随便便把离婚挂嘴边?
况且,五十岁呀,离了找谁去?这个过了二十多年都离婚了,再找,还跟谁能一条心?
行了,两口子有商有量好好伺候咱妈,韩晴要去外面给人当保姆,工资才两千八,这大哥给你们四千也是高工资了。
生活费又不用你们自己出,好好弄着咱妈多活几年,也给你们嘟嘟多攒几年钱,多好!”
二哥听进去了,把四千块钱给韩晴打过去,两口子和好如初,韩晴又开始扶我妈出门口晒太阳了。
没两天,我晚上吃完饭照例去换两口子出门跳舞,看见我妈坐那儿掉眼泪。
这难道又受气了?
我妈看见我就跟看见救星似的,指着二哥两口子那屋,哭道:“又,又打仗了!”
唉,这俩人打了二十多年了!
我真都见怪不怪了。
可是我妈就是对我吭吭哧哧没完没了。
一会儿,我二哥回来了,说:“我明天就跟那个东西去离婚!”
我妈拍着腿又对我哭起来,我无奈问:“又是为啥呀?”
“我听你的话,把四千块钱打给她了——消停了没两天!
下午我去药店兑换积分,人家给了个床单,和咱妈一起晒太阳的老太太说看看啥样的让展开看看。
我就跟老太太一人一头拉开看,把那个塑料袋就掉地上了。
她在那儿喊捡起来!
我说掉地上脏了不要了,她扯着嗓子就你麻辣隔壁你麻辣隔壁的骂!
在家关着门骂我就让她了,当着那些老太太的面骂,我又不是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儿了!
我还忍了忍,说你别没完啊,这个逼养的不但不收敛,反而更疯那么骂!
我能让她?叫我薅着头就打!
她还披头散跟我拼命呢,我能让她好受了?打得她最后就快没气儿了,我也累了,才消停——她就是个欠揍的贱货!”
二哥说到这儿,嘭的一声,二嫂一脚踹开房门窜出来。
眼睛血红,满脸狼藉,披头散,指着二哥嘶声叫骂:“傻你妈了个比的,当着那么多人面你打我,草泥马勒戈壁,你不得好si!”
我赶快站起来,怕二哥再打她。
可是二哥很平静,斜瞟她一眼,慢悠悠道:“你也不用跟我骂,我也不忍你了,明天就去离婚。”
“杀币!
离婚就离婚,谁不离谁死全家!”
说着,又是嘭的一声,钻大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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