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迷迷糊糊的时候,邻居婶婶抬着一个瓦罐进了门,笑眯眯地开口:“这是我做的新鲜的鹿肉,炖得又烂又酥,特意拿来给你们尝一尝。”
香味骚扰着鼻腔,刺激到唾液腺,译元连着咽了好几次口水。
自从玛姬离开,译元好几天没有胃口吃饭,现在面对佳肴,心里面直痒痒,不过耶尔叔叔还没有回来,她不能就这样一个人吃,要不然显得自私又无礼。
请客人坐下后,译元准备倒茶水,就在转身的一瞬间,整个人陷入了黑暗中,一股熟悉的冰冷从背后席卷过来,从每一个毛孔渗透进去,要把她牢牢捆绑。
译元这才想起来:隔壁的婶婶不是早已经死了吗!
以怎么能够做饭给她吃?!
如同一盆冰水兜头浇下,译元扭头去看,婶婶已不在座位上,整个身子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式悬浮在半空中,状似傀儡。
笑容还挂在脸上,眼珠却从眼眶中滚落,视神经和脸上的肌肉组织没有了皮肤的包裹,在空气中微微抖动。
鼻子上的皮肉脱落,鼻腔的肌肉组织随着面部皮肤的分解从脸上滑落,鼻中隔暴露在空气中,只剩下两个黑色的洞。
颧骨上的肌肉与筋膜组织连同黄色的脂肪全部消失。
一道伤口斜斜地划过下半张脸,深可见骨,半边下颌骨与牙齿不见了踪迹。
四肢已缺其二,躯干中门大开,肠肠肚肚从身体拖在了地上,黄色红色的混浊不堪,见之令人作呕。
这正是当天译元在河里看到的婶婶的死状!
死人并不可怕,但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译元抽出自己的短剑,刚想施魔法破除这个幻觉,却发现自己的魔力不知道为什么一点都施展不开。
“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你现在法术完全失灵~~在我面前没有人能够施展魔法的~~~桀桀桀~~~”
阴冷的笑声忽远忽近,充斥在每一个角落。
无处可躲,译元只能跪在地上痛苦地捂住耳朵,可惜那个声音就像长在大脑里似的,任何动作都无济于事。
就在译元痛苦到想拿短剑刺死自己时,声音忽然停止了!
周围一片安静,译元还没有那种可怕状态恢复过来,就感觉一只手搭在了肩膀上。
她不敢抬头,因为隔着薄薄的衣服,触觉告诉她,那分明是由指骨和掌骨构成的一只骷髅手!
译元希望是自己产生的幻觉,但是手骨头越抓越紧,几乎要嵌进肉里的冰冷的骨骼让她无法就此催眠自己。
();() “抬起头来,不要有任何回避现实的念头。
我不允许自己的灵魂容器如此懦弱!
这些景象根本不算什么,你要锻炼出强大的意志!”
灵魂的容器?这是什么意思?译元还没想明白,就被另一只边缘锋利如刀的指骨抬起了下巴,与一双金黄色的竖瞳近距离对视,就是上次在神庙里遇到的那个女人,用一根手指就轻松压制邪灵的神秘女人。
“这一世你被选中盛装我的灵魂,这至高的荣耀也带给你绝伦的魔法天赋,那些肮脏的低级的精怪岂敢伤你分毫!”
女人松开译元,手指一勾,地上的短剑径直飞入手中,乍一接触,女人嘴角微微一翘:“这把剑也算是个器物,你要好好利用它。
话说回来,你的师父还真是舍得把这么好的东西送给你,要知道这把剑是当年她的师父赠与她的,这算得上是阿格里帕做得最明智的一件事情,其他方面就乏善可陈了,现在阿比亚的子孙真是越来越不成体统!”
她一抬眼,短剑悬在了手掌的上方,接着译元看到手上散发出光芒,先是红色,又是紫色,接着变成蓝色,然后转化成绿色,最后与金色汇成了五彩缤纷的光球,把短剑完全包围起来,不一会儿,光芒散去,短剑飞回到译元面前,她一伸手,剑身乖乖地躺在手上,握着剑身,译元感觉与以前不太一样,但是哪里不一样了,译元又说不上来,只觉得短剑与自己的联系越发紧密,能够洞悉自己的念头似的。
“你跪在地上干什么呢?”
耶尔德利斯的声音响起来时,译元发现因为研究短剑太过入迷,自己保持了这个姿式太久的时间,被提醒后,她想起身,只是膝盖酸软,若不是耶尔德利斯扶了一把,她肯定要摔在地上的。
“没什么。”
一边拿话支吾着,一边打量着屋里,出乎意料,什么都没有,那些恐怖的景象完完全全地消失了,如果不是刚收起来的短剑,译元几乎都要觉得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国王刚才召见了我,要我以钦差大臣的身份护送圣女去兰花王朝。”
耶尔德利斯平静的一句话立刻吸引了译元的注意:去兰花王朝!
岂不是很快又可以和玛姬见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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