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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心生不耐,敷衍性的问了些话,赏赐了些物件就让他们离开,同时放过梁希宜。
徐氏怕耽搁了女儿要事,挽着梁希宜胳臂,小声说:“我是不是表现的不好呀!”
梁希宜一回想起皇后娘娘恨不得他们赶紧走的神色,就忍不住想要乐出声,说:“哪里,您今个的表现我特别满意。”
她再也不想同欧阳家有任何关系,不管日后欧阳世族如何权倾一时。
梁希宜没走两步,就听见背后传来慌乱的脚步声音,她回过头,刺眼的日光将没有遮挡的大殿门柱,照耀的特别的鲜红,欧阳灿跑了几步停在象牙白石阶上,他从高处静静的望着已经走下台阶的梁希宜众人,目光清澈的眼底,似乎带着水花。
雪白色的锦袍,镶着翡翠的腰带,挺拔的身姿,凌乱的气息,他的眼睛很亮,神情却有些复杂。
梁希宜皱着眉头,皇后娘娘竟然就允许欧阳灿如此跑了出来!
她哪里知道欧阳灿在西北,可是说一不二的性格,白容容又纵着小儿子无法无天,谁能拦得住。
梁希宜想到连皇后娘娘都拦不住欧阳灿,她自然没法让他一句话不说就转身离开。
为了避免自个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话题,她主动的跟母亲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怕是皇后娘娘尚有其他事情寻我回去,我稍后就去找你们。”
人精似的宫女们自然清楚欧阳小公子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们肯定乐于装傻充愣,顺着梁希宜的话茬,道:“几位夫人,你们先随我回去吧。
这里人多口杂,莫要停留太久。”
徐氏有些不放心,恋恋不舍的带着嫂嫂们离开大殿周围。
梁希宜站在台阶下面,淡淡的说:“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无所顾忌的追着我出来,会落下什么口舌。”
欧阳灿微微一怔,嘴唇微张,冷冷的环视四周一圈,立刻有宫女开始清场,片刻后,四周已经空无一人,至于大殿里的人们,此时正忙着安抚伤心透顶的白容容,没人打算出来管这糟心的事儿。
梁希宜见他不肯张嘴,却又不愿意离开,自嘲的说:“你每次都是这样,不顾及别人感受,想起什么就一定要去干什么,自以为这便是对别人的好,如果别人不肯认下你的好,你反而会生气。
但是试问,别人为何要回应你什么?你今个打了秦宁桓,可是有一点愧疚之心?你当众在外人面前提及我还追了出来,可否顾及到了我未嫁的名声!”
欧阳灿愣了片刻,因为消瘦更加棱角分明,精致漂亮的五官冷峻中隐隐带着几分委屈。
他从未见过如此冷漠至极的梁希宜,眼底的泪珠转了两圈,生生又憋了回去。
他是大男人,不能轻易掉眼泪,况且这事儿,已经到了他哭都没有用的地步,梁希宜眼底深深的厌弃让他有一瞬间的窒息,周围的空气被什么抽空,大脑一片空白,隐隐作痛。
“有话就说,没话我就走了。”
梁希宜垂下眼眸,从此再也不想和他有半分牵扯。
她惹不起他们欧阳家,还不能躲了吗!
“我……”
欧阳灿深吸口气,声音仿佛淹没在了嗓子眼里,多说一句都吐字不清,他宁愿梁希宜大声斥责他,而不是这般仿佛对一个人彻底放手,失望之极的模样。
梁希宜见他不语,转身离开。
欧阳灿本能的向前追了两步,又怕梁希宜生气停了下来,声音几近可闻的说:“如果,如果我去同秦宁桓道歉,你就可以原谅我了吗?”
欧阳灿的声音唯唯诺诺,漂亮的眼睛闪过挣扎,仿佛有什么凝结在嘴角,不停的吸气,吐出,又难过的捂住胸口。
他始终感到如鲠在喉,连泪水哗哗的留下来弄湿了面孔,都一点没感觉到。
梁希宜沉默片刻,心底有所决断。
暧昧不清对于欧阳灿来说,也难以把她忘记,索性彻底斩断彼此的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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