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言云目光闪烁,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梁夫人趁人不备,一把推开边上的禁军,跑过去将儿子拉回到身后“你,你们认错了,他不是言云,是,是我另外生的,养在老家,不常见人,言云已经死了,他已经死了你们别想把我另一个儿子也害了”
“对对对,他们是双生子,是双生子”
梁老夫人也狡辩道。
“樊将军”
梁方动了动唇,“还望开恩,梁言云真的已经死了,梁家,吏部侍郎会记得将军恩情的”
他跪了下来,眼泪夺眶而出,将头磕得砰砰响。
府尹着,不禁叹了一声,摇了摇头“梁老爷,别挣扎了,已经捅破天喽。”
他指了指蹲在屋顶奋笔疾的八卦小报记者。
就算樊之远网开一面,这八卦小报也能让全京城的人知道,届时所有人都会质疑。
三年前,梁言云被判死刑,死刑犯人头落地,说不定还能找到当初围观之人。
可三年后梁言云又活得好好的回到京城,那么那时候被执行死刑的又是谁
调换死刑犯这可是重罪啊
府尹说的捅破天还真不是一句危言耸听的话,一旦查下去,就能牵扯出一长串出来,就是梁方那作为吏部侍郎的堂兄也得跟着一同玩完。
樊之远会在这里本就是冲着梁言云来的,既然找到人,便不再多废话道“带走。”
“等等等,樊将军,将军”
梁方此刻已经顾不得儿子,连忙迎上去,却被樊之远身边的亲兵雪白的刀尖给逼了回去。
他结结巴巴地说“这,这得交由刑部,樊将军,您不能带走小儿”
樊之远闻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终于带起一点笑意,颇为讽刺地说“刑部对了,当初这案子是在刑部结的吧”
他转头问着府尹,后者默默地点了点头。
“挺好,那兄弟们别忙着回去交差了,顺便再走一趟,将刑部上下所有人都抓起来,包括那位熊岭熊尚。”
“是,将军。”
梁方在一旁听着,顿时瘫软在地。
而府尹在一旁听着,不禁咋了咋舌。
这位大将军真是雷厉风行,贼抓了,拿住了梁言云,直接将那背后一水儿的刑部官员也下狱,就一晚上的时间,旁人根本来不及反应,怕是连那位时刻关注怡亲王的吏部尚都还老神在在,等着李璃吃瘪。
同时又忧心忡忡自己,从今晚开始,他就再无后退路了。
怡亲王这条船已经启航,下不来。
大理寺卿乃是开国元勋之后,如今世袭的宋国公,母亲还是先帝时期的长公主,妥妥的勋贵,不管是对皇帝,还是左相,都没有特别的倾向。
与当初李璃的左右逢源不一样,此人古板,不太近人情,也不好拉拢,如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但身份使然,想搬开还不太容易。
是以,凡是重要的,能够周旋的案件,左相一句话,都会直接调入刑部,而留给大理寺的,都是些陈年旧案。
以左相的意思,那位置就是留给宋国公养老用的。
没想到,这次刑部官员集体落马,却是这养老的大理寺来主持这个案子。
一时间,不管是左相一派还是武宁侯一系都纷纷傻眼了。
当夜顾不得歇息,吏部尚袁梅青带着侍郎梁端赶往左相府,同行的还有户部尚甄为民,虽然这些不关他的事,但他心中慌乱并不比袁梅青来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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