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剥夺了言梳周围的空气,让她呼吸不畅,心如擂鼓。
宋阙不容言梳避开自己的视线:“那现在,你能确定你不是因为我的内丹而心存感激,再次误会吗?”
言梳也没打算避开,只是她觉得宋阙的眼神像是要随时吃了自己的野兽般,她紧张得连耳尖都红了起来,尽量放缓呼吸道:“我……我是喜欢你的。”
“是喜欢吗?”
又问。
言梳小声咕哝:“……是。”
“是吗?”
再问。
“是!
是喜欢!”
言梳这回声音大了点儿,直觉她如此做,宋阙会开心些。
果然,宋阙的眼中似有火花跳跃,但氛围尚未打破,他压下心中呼之欲出的海啸,声音不再那么生硬,忍不住柔下来问:“不是对待亲人、恩人、友人的喜欢,是想要与我成为夫妻的喜欢吗?是能牵手、拥抱、亲吻……”
宋阙的喉结微动,声音顿了一次,而后像是绵密到化不开的糖,将言梳牢牢缠在花蜜上般,说出最后半句话。
“是能做更过分的事情,是那种喜欢吗?”
言梳觉得自己都快烧起来了,眼前面对的宋阙有些陌生,强势的攻击性叫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昨夜的胡思乱想又重新灌入脑海,她像是颗熟透了的蜜桃,还隔着沸水蒸煮,随时冒烟。
宋阙没再问,但也没放过言梳,非要她的一个回答。
言梳不轻不重地嗯了声。
好在,宋阙没有像开始那样步步紧逼,他看向言梳的目光如暖阳般晒得人心口温热。
就好像刚才不断朝言梳这边倾过来都是一场错觉,他又腰背笔直地坐在距离言梳一臂远的圆凳上,眉眼弯弯,将餐盘朝她推过去,道:“快吃吧,凉了味道会变差。”
言梳一边吃,一边抬眸朝宋阙看过去,对方也只是笑着看自己吃早饭,回到了从前那种与人为善的温柔模样。
此刻的宋阙心满意足,他几次重复想要得到言梳的肯定回答,那一声声‘是’,终于抹去了一些言梳先前‘雏鸟论’给他留下的阴影。
言梳被他盯得实在有些不好意思,记忆里她吃东西,宋阙从未这般眼也不眨地看着她,闹得言梳的脸红迟迟没消下来过。
她吞下红豆糯米团子,轻声问了句:“你……你要吃吗?”
问完她就咬住了下唇,她险些忘了,宋阙从来不爱吃凡间的东西。
结果对面传来了带着些许笑意的‘嗯’。
言梳睁圆了杏眸,与宋阙的桃花眼互相望着,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宋阙‘嗯’一声是要吃,他不动……是要她喂过去。
以前也不是没喂过,言梳之前吃到喜欢的东西,总喜欢拿起来凑到宋阙嘴边问一句的,当时宋阙多半是笑着让她自己吃掉。
言梳不太确定地夹起一块芝麻蒸糕递过去,宋阙低头含住了芝麻蒸糕,舌头将芝麻蒸糕卷进去时略过筷尖,双眼还牢牢地锁在她身上。
言梳深吸一口气,盯着筷尖发了会儿呆。
糟糕了,这样的宋阙她有些招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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