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和虎子妈把宋兰朵领到自家后,她才知道自家已经吃过晚饭,说书先生已经坐在堂屋中准备说大鼓书,花枝在当院中说了几句话后,她就领着虎子妈和宋兰朵进到堂屋,俩位说书先生正坐在屋地的两把椅子上,他们手里和怀里摆弄着弦子和大鼓正准备说鼓书。
两位先生穿着暗红色绸缎长袍,他们的胸前还围上蓝色围裙,有位先生怀里已经抱起弦子,有位先生前面还放置着鼓架子,鼓架子上摆放着扁鼓。
在离他们很近的柜上还摆放着两个水碗。
红躺柜的中间还摆放着个烛台,烛台上的蜡烛是红色洋蜡,蜡烛已经被点燃,蜡烛顶端窜起的火苗给堂屋中增添光亮。
另外躺柜上还摆放着备用烛台,烛台上立着的蜡烛并没有被点燃。
刘大娘还是盘腿坐在炕头上,火炕上已经没有方桌。
母亲正坐在炕檐边上说:“兰朵,今天晚上又是老爷从西边出来,你今晚进我们家门里出头照面,你又给我们家增添了喜气。
花枝能把你请到我们家,她没有把你妈你爸请来?”
宋兰朵说:“大娘,我爸妈知道你家人多,晚上听鼓书的人多就挤不动塞不动,他们就不能来凑热闹,他们还要在家照我奶。
他们都不愿意让我来听鼓书,我大娘和花枝劝说我爸妈后,他们才答应我跟着花枝她们,我今晚上来不是为听鼓书,我就是想着和刘大娘先打照面,她为我和盼根订婚的事而来,我今晚上要先和她打个招呼。”
母亲笑着说:“兰朵,她正在炕头上坐着,你先和她说几句话。
她今天在这屋先住下歇着,她明天在我家吃过早饭后,她就上你们家和你爸妈说话。”
刘大娘说:“秀秀,宋兰朵这闺女能在这屋打照面,我听话听音就知道我这次来办的事顺风顺水,我这次就不会塞住大牙,我再也遇不到这个闺女的冷鼻子冷脸,这闺女刚才说出几句话让我心里热乎,今晚上咱们先听鼓书,我就先不和这闺女说过多话语,过了今天晚上,我再和她说说知心话。”
宋兰朵笑着说:“大娘,咱们娘俩明天在说话。”
刘大娘眉开眼笑地说:“你这个闺女,我今晚上看到你笑脸,这比你和我多说几句好话都舒心。
那次我去你家时,你和我说话不说话两说着,你刮耷的那张大脸和我说气话,你还说几句拎风使气的话语,我走出你家门口后都找不到北了。”
母亲急忙说:“大媒婆子,你先别提过去的事,咱们先把屋里的人安置下来,现在屋里人少,过会顾大嫂还要领着毛毛来听鼓书,屋子小就留下让人转身的地方。
今晚上栓柱子他们还喝醉酒进了瓜地,几个大男人就不会留在这间屋里挤油,堂屋中不招抽烟的男人,他们来要听鼓书就在外屋听,外屋门能打开往出放烟。”
母亲又把虎子妈让到炕上挨着刘大娘坐着,虎子妈还是陪着笑脸和刘大娘说话,她说出的话都那套溜须的客气话,她说话时脸上的神情并不自然,她微笑过后总是撇着嘴角。
母亲要安排花枝和宋兰朵上炕坐下听鼓书时,花枝还是想按照母亲的安排去做,宋兰朵说出要在地下听鼓书,她说出要是不愿意听书时随时离开,花枝从外屋中搬来个高凳子,她摆放在堂屋门口边上让宋兰朵坐在凳上,她依偎在宋兰朵的身旁,她还能紧靠着躺柜,花枝知道屋里人多时,堂屋躺柜的柜盖上都能坐下人,她要是在地下站累后,她就能及时坐在躺柜上听鼓书。
炕上只有刘大娘和虎子妈,花枝和宋兰朵是和两位说书先生处在屋地下,哥哥和虎子他们还在当院中说话,安叔都没有进到屋里来听鼓书。
虎子妈招呼母亲去往炕上听鼓书时,母亲就说出她不能上炕去听鼓书,她要在地下给两位先生沏茶倒水,她还要招待前来进屋听鼓书的乡亲。
母亲还说出等待顾大娘她们进到堂屋后,她才能让两位说书先生说鼓书。
顾大娘领着顾毛毛迈进堂屋后,宋兰朵牵住顾毛毛的手和她说了几句话。
母亲就安排顾大娘和顾毛毛去往炕上坐着听鼓书,顾毛毛不愿意盘腿坐在炕上听鼓书,顾大娘强行领着顾毛毛到达火炕上坐下。
堂屋的炕上提前铺上厚厚的苫布,坐在炕上听鼓书的人都不用脱鞋。
母亲就和两位说书先生说起话语,他们做了暂短的自我介绍,花枝这才知道了他们的姓氏,胖脸的说书先生姓曲,瘦脸的说书先生姓邹。
他们每年农闲时都进入口外说书,花枝知道口里口外的区别,口里所处的地带大多为平原地带,口外所处的地带大多都是山区地带,山区地带又紧靠着蒙古大草原。
他们要经过几个关口后到达山区,曲先生说出山区村镇太多,他们走到哪村就在哪村落脚说鼓书,他们在临近年关时就能转回老家。
邹先生还说出他们说鼓书接近十年,花枝听过两位先生的话语后,惊讶的都吐出了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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