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吗?
唐宁呆呆地站原地大喘气,喘到想直接蹲来干呕,但曾经跑步考试的经验告诉他,剧烈运动后千万不能坐,不然短时内绝对爬不起来。
发软的手吃力地送到嘴边,唐宁连吮吸手指这动作都耗费了几乎仅剩的力气。
一股微弱的暖流身体里蔓延,像给干燥的海绵注入了一点水花,唐宁浓烈的眩晕感和呕吐感稍稍降,他转回头想询问林蕴要怎办。
却林蕴忽然关掉了手机的手电筒模式,并且牢牢捂住了唐宁的口鼻。
树林重新陷入了伸手不五指的黑暗,然当唐宁抬头朝远方去时,又一片漆黑中......
到了一点微弱的红光。
那点红光远处摇摇晃晃,好似一双诡异的猩红眼睛四处张望,一阵缥缈模糊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似乎应和某种奇的韵律。
等距离拉近后,唐宁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他到了一顶红『色』的轿子,轿子前挂两散发出幽幽光芒的红灯笼。
一阵诡异的青『色』薄雾弥漫,唐宁雾中影影绰绰地有抬轿的轿夫们高高跳起,就像是王叔蹦跳那样,那顶华美的红轿子也跟轻若无物般飘起,转眼的工夫,轿子便稳稳朝唐宁这边飘了过来,连同一道飘渺诡异的歌声跟传了过来,那尖尖细细的歌声唱道:
“新娘~娶进门~福禄寿喜都入门~”
阴冷的风吹过死寂的树林,树枝微微摇晃,阴霾般的青『色』烟雾变淡了,四面八方都传来了呜咽的风声,好像有无数人藏林中悲伤地哭泣。
红灯笼散发出的微弱光芒照亮了轿夫的脸,他们的脸很平坦,白到发青的皮肤,脸颊抹两团红艳艳的腮红,脸挂僵硬的笑——
这不是纸人吗?!
纸人,动的纸人,栩栩如生的纸人!
唐宁对眼前的一切感到了恐惧,他说纸人是不能画眼睛的,如果给纸人点眼睛,纸人就被赋予灵气,很容易引的鬼身!
眼前的纸人全部都画了眼睛!
风轻轻吹起轿子的帘子,唐宁到轿子里坐一披红盖头的新娘,那新娘肌肤似雪,白得就像一张纸,她的身旁似乎坐什,把新娘子挤得只能紧紧贴轿子。
“新娘~娶入厅~金银财宝满大厅——”
纸人轿夫们从鼓鼓囊囊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堆纸钱,漫天飞舞的纸钱像落叶般纷纷扬扬洒林中。
一张纸钱被风一吹,直直飞到了唐宁的脸,发出了啪嗒一声的动静。
轿中人传出了一道轻飘飘的男声:“停。”
唐宁一动不动,僵硬地站原地,难以形容的危机感席卷了他。
只一只惨白的手缓缓掀起帘子,那骨节分明的手散发莹莹的微光,指甲却是墨一般的漆黑。
隐约能轿窗到摇晃的十二旒冕冠,和垂旒后俊美的轮廓,那翘起的唇吐出了缠绵的字眼:“与我佳偶天成,百年琴瑟之人——”
修长有力的手骤然抓住了新娘子纤细的胳膊,只咔嚓一声,雪白的胳膊断成了两截,『露』出了里面的竹篾条!
这是一纸人新娘!
“怎能是你?”
哭泣的纸人新娘被粗暴地从轿中丢了出去,那轿中人温柔道:“给我找到他。”
纸人们闻言集体睁圆溜溜的眼睛四处『乱』,似乎拼命寻找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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