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台上几位,谁愿意抛砖引玉一番?台上、台下之人皆可畅所欲言。”
邴宛宸默默看向虚空,有种赶鸭子上架的感觉。
旁边的学子先恭敬地作揖道:“明公,学子不才,愿先讲一讲。
如今圣人圣明,华魏昌盛,唯西北之地再起战事,战乱不知几时能休。”
邴宛宸手指微顿,她以为春宴之上所谈皆是学问,怎么一上来就是国事。
西北战乱,未亲身经历过的人如何能知?邴宛宸抿起嘴唇,脸色沉下来。
有人接下话头,道:“楚将军驻守西北多年,年前更是西征河月,彻底解决西北之患,如今不过小打小闹,定很快平息。”
又有人道:“战争劳民伤财,在下从西北一路走过来,见那里百姓生活困顿,十分厌恶战争。”
此时,苏尉插嘴道:“楚家军已为华魏永绝后患。
待过几年,西北之地当有所好转。”
……
邴宛宸沉默不语着,她知道楚牧一向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再说这些人将来能否成气候尚未可知。
即便如此,站在台上便成为惹眼的存在。
不少学子将目光移到邴宛宸身上,欲让这唯一沉默的女子发发声。
邴宛宸内心微微叹气,福身道:“那奴家便献丑了。
奴家出身西关,西关人皆知这些年西关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只因楚将军戍边有方,奴家想华魏没有几个地方能做到如此。
不过……”
邴宛宸眼睛微眯,冷峻地扫过在场所有人,“奴家以为春宴斗采,斗的是学问深浅,斗的是满腹经纶,斗的是百花齐放、百家争鸣!
各位学子尚未入仕,便妄议朝政,是不是太过肆意了?”
此话一出,便有人却被激怒了,不满道:“闺阁女子也敢说什么学问深浅?”
二楼楚谦赞赏地看着邴宛宸,这一幕真该让楚牧开开眼。
当初春宴赋诗斗采确实是让众人见识新科进士的文采,却不知何时起慢慢地有些学子开始讨论朝政,今日邴宛宸的话倒是让不少经历过的人忆起初衷。
邴宛宸冷哼一声,带着几分讥诮,道:“您如果学问深,自然应该站在台上,而不是在台下叫嚣。”
一句话噎住了对方满脸通红,只能灰溜溜地回到自己的座位。
邴宛宸亦不多说,转而对那位中年儒生福身道:“明公,小女子先告退了。”
此人盯着邴宛宸离去的背影,又抬眼瞧了瞧三楼,今日这女子的言谈胜过不少学子,相对的,被三楼的几位瞧见了。
邴宛宸正欲返回二楼,却被苏尉叫住了。
“邴小娘子,请留步。”
邴宛宸停下来,疑惑不解。
苏尉继续道:“邴小娘子的一番言辞着实令苏某惊叹,不知今日过后可有机会再见?”
邴宛宸文采斐然,刚刚的一番话令人惊艳,谁曾想在凤月阁竟碰上如此意外的女子。
苏尉抬头饶有兴趣地瞧着她。
邴宛宸无奈回道:“若苏状元有事,可来楚府。”
苏尉不解,楚府?难不成就是楚牧上将军的楚府?邴宛宸和楚家有什么关系?
邴宛宸不再作理会,转身回到房间。
孝清就凑到跟前,赞叹道:“二婶婶方才真厉害,把那些人堵得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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